“不许在背后说人闲话。”</p>
“哦，晓得嘞。”</p>
“其实不是什么都不能说，只要不带恶意就行了，那才是真正的童言无忌。师父之所以显得不近人情，是怕你年纪小，习惯成自然，以后就拧不过来了。”</p>
“但是如果我自己并不知道是恶意，但其实又是真的恶意，结果就做了错事，办了坏事，怎么办？”</p>
“有师父在啊。”</p>
————</p>
到了落魄山，郑大风还在忙着监工，不稀罕搭理陈平安这位山主。</p>
朱敛的宅子里，墙壁上已经挂满了画卷，皆是仕女图样式。</p>
竟然全部是北岳地界的女子神只，栩栩如生，十分传神，光是发髻就多达十余种。</p>
陈平安憋了半天，问道：“岑鸳机就没说你为老不尊？”</p>
朱敛笑呵呵道：“小姑娘只称赞老奴是丹青圣手。”</p>
当时陈平安手持斗笠，无言以对。</p>
三人一起去往竹楼。</p>
朱敛问道：“少爷就这么走了？”</p>
陈平安点头道：“那艘跨洲渡船最近几天就会到达牛角山。”</p>
身形佝偻的朱敛揉着下巴，微笑不语。</p>
陈平安疑惑道：“怎么个说法？有话直说。”</p>
朱敛挠挠头，“没事，就是没来由想起咱们这大山之中，鹧鸪声起，离别之际，有些感触。”</p>
陈平安一头雾水。</p>
朱敛说是去瞅瞅岑鸳机的练拳，走了。</p>
陈平安到了竹楼那边，没有着急登楼，在崖畔石凳那边坐着，裴钱很快就带着已经名为陈初见的粉裙女童，一起飞奔过来。</p>
陈平安娴熟伸手，结果一把瓜子。</p>
陈初见是文运火蟒化身，其实读书极多，所以陈平安忍不住问道：“古诗词和文人笔札，关于鹧鸪，有什么说头？”</p>
陈初见赶忙停下嗑瓜子，坐好后，讲了一大通关于鹧鸪的诗词篇章，娓娓道来，听得裴钱直打瞌睡，赶紧多嗑瓜子提神。</p>
陈平安觉得也没能真正琢磨出朱敛的言下之意，多是类似山深闻鹧鸪、阐述离别之苦，只不过陈平安懒得多想了，稍后还要登楼，多担心自己才是。</p>
小丫头突然笑道：“还有一句，溪流湍急岭嵯峨，行不得也哥哥！”</p>
裴钱灵光乍现，“哦，老厨子是说秀秀姐姐呢。”</p>
陈平安放手中下还有大半的瓜子，默默起身，去了二楼，被喂拳挺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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