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现在安安已不太令人担心，在姜望脱不开身时，唐敦很多时候已经担负起来接送安安去学堂的重任，用他的话说就是，总得帮先生做点什么才安心。而且两人都在接受姜望的武学指导，勉强算得上同门“师兄妹”，关系倒也熟络。</p>
姜望再次带上房门出来，蒙着黑纱的女人已经飘身上了屋顶，在月色下远去。</p>
姜望提身追上。前面那背影袅袅娜娜，好像触手可及，又总是隔着一层距离。</p>
“姑娘，我该怎么称呼你？”姜望在大约四个身位的距离，一边疾行，一边问道。</p>
“不是说了么？叫姐姐。”前面的声音飘来，动听得不太真切。</p>
“‘姐姐’毕竟太笼统，指代不出一个这么特别而又具体的你。”姜望回得特别诚恳，也特别有底气，</p>
他早先特意问过赵汝成这样的问题，赵汝成教他这样回答。</p>
“哟。”黑纱蒙面的女人特意停了停，等到姜望追至身侧，才扭头似嗔似喜地瞥了他一眼，“谁教你说的？”</p>
“没，没。”姜望往旁边看了看：“我自己瞎说的。”</p>
“男人说谎的时候，通常眼神躲闪，不敢看我。”</p>
我不敢看你？姜望想着，特意侧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坚毅。</p>
“为了掩盖心虚，有时候反而会变得格外强硬。”</p>
我还是闭嘴吧。姜望想。</p>
“嘻嘻。”女人话锋一转：“既然咱们第一次见面，我就见过你的裸身……”</p>
在姜望竟然微红的脸色中，她转道：“裸身背后的莲花，那么，就叫我白莲吧。”</p>
“好的，白莲姑娘。”姜望如释重负，下定决心，能不聊天就不聊天了。</p>
但他很快又问道：“我们是要去做什么事？”</p>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随口起了一个名字敷衍的白莲姑娘道。</p>
“那，我们这是去哪里？”</p>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一路无话。</p>
白莲似乎有意试探姜望的速度极限，出了枫林城之后不断加速，一直到姜望表现出明显的吃力时，才稍缓下来。</p>
天色渐变，路边不断后退的景物也渐变。</p>
姜望忍不住道：“我们这是去三山城？”</p>
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白莲似乎是有意调戏，话说完，自己乐了。</p>
姜望只得憋住一肚子疑惑，蒙头跟着赶路。</p>
等到白莲终于停下时，已日头高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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