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堂大楚天骄左光烈,在身死还真观之前,也不肯对一群敌国的乞丐出手。</p>
他姜望虽然实力远远不如,但也同样不愿做一个暴戾之人。</p>
“上行下效,哪有无辜之辈。普通水族难道就不可恨?”</p>
“水族与人族千万年相约,我们平等互助。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想杀死吞心人魔,但没有谁会想着去杀熊问家乡的人。”</p>
“你怎么知道没有?”白莲嘲讽道:“熊问老家,一整个镇子,都被人杀绝了。你以为你看到的,就是世界的真相吗?”</p>
姜望沉默了一下:“那个杀绝熊问老家全镇的人,无非只是另一个熊问。”</p>
“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姜望更多吗?或许熊问更多也说不定。”</p>
月光洒在水面,两人一路前行,绿柳河这条清江的支流终于至此汇入清江。</p>
“说起来,什么水族人族平等互助。”白莲笑着,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:“现在还有人相信古老的盟约吗?”</p>
“为什么不信?自古以来,人族居陆,水族居水,从来相安。”</p>
“自古以来?你又知道什么历史?”</p>
今夜的白莲,似乎每一句都带着刺,非贬即损。</p>
姜望恼道:“如果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历史,就请直说。”</p>
“啧啧啧。不想杀水族,就不杀。这么生气做什么?”</p>
“我没生气。”</p>
白莲往姜望那边凑了一步,姜望又默默挪开。</p>
白莲笑了:“杀或不杀,都是你自己的决定。我又不曾强迫你,所以你在害怕什么?”</p>
“是不是害怕……”</p>
她如鬼魅般一步贴到姜望身前,用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,软声道:“内心深处的你自己?”</p>
姜望皱眉:“不要再拐弯抹角了。我欠你三件事,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。”</p>
“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?”</p>
姜望被噎了一下,只好道:“我不会去杀害无辜,无论人族还是水族。”</p>
“所以啊。”白莲扭身又往前走:“现在说让你做什么,没必要。你还是观察之后,再做决定。反正我也不会强迫你,不是么?”</p>
即使身披黑袍,又在夜色中,她妙曼的身形还是无法遮掩完全。在偶尔的扭动之中,带来触及人心的风景。</p>
“就在这儿了。”白莲一把拉住姜望的手,把他拉进岸边的草丛中,半蹲下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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