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斩到张临川之前，他自己已先遍体鳞伤。</p>
但回应他的，始终只营—铛！</p>
那是如钟响的，无比冷漠，无比绝望的声音。</p>
他极限状态下的每一刀，都被张临川挡住了。</p>
“如果拼命就可以抓住希望，如果努力就能拥有奇迹……”</p>
张临川目光平静，声音冷漠。</p>
“那我们潜伏的这么多年，准备的这么多年。又算什么？”</p>
“我有今的实力，比你们拼过更多次命，比你们努力得更早，更长久！”</p>
魏俨斩出多少刀，他就用拳头挡住多少次。</p>
拦到最后，他甚至拳头一翻，一把抓住了快雪刀！</p>
魏俨立即提膝而撞。</p>
但在那之前，张临川的另一只拳头，已经轰碎了他的胸口。</p>
“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奇迹，奇迹也只应该发生在强者身上。”</p>
张临川这样着，一甩手。</p>
魏俨整个人后仰，下坠。</p>
他从来，从来是一个坚定的人，一个自私的人，一个冷漠的人。</p>
他只会做最合理、最正确的选择。</p>
他眼里只有自己，和自己的刀。</p>
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对的。</p>
沈南七始终在否定他，并亲身诠释了自己的选择。</p>
赵朗从未否定过他。只是最后以自己的行动，给了他相反的答案。</p>
甚至于魏去疾……甚至冷漠如他，也为枫林城而死。</p>
在生命的最后，魏俨感到了一丝迷茫。</p>
他试图回想自己的母亲，回想自己永远遗留在那片荒野中的童年。</p>
但他发现，他竟已记不起母亲的样子。</p>
如果再来一次，他会怎么选择呢？</p>
如果重来一次，你会如何选择？</p>
魏俨重重坠地。</p>
那柄快雪，仍紧紧攥在他手上。</p>
……</p>
姜望背着姜安安一路疾行，如催簸自然很不舒服，但安安很乖，一声也不吭。</p>
穿梭在山林间，姜望忽然脚步一顿，一个后纵拉开距离。</p>
反手将安安轻轻放下，另一只手按于剑柄。</p>
就在身前的位置，一个黑纱遮面的女人缓缓飘落。</p>
她看着姜望，眼神很复杂：“原来你不是道子。”</p>
“是或不是，有什么区别？”姜望沉声道：“我从来不想做什么白骨道的道子。”</p>
“区别很大。我一直在想，为什么你能够吞噬我的白骨之种，为什么你可以掌握肉生魂回术，还有你现在……”她上下打量着姜望：“原来我遍寻不见的冥烛，在你这里。”</p>
冥烛？</p>
姜望立即便想到了通宫内的那支黑烛，想到了很多很多。</p>
但他最终只是握紧了剑：“斩开我的通宫，它就在里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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