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视线在跟着他，一直跟着他，追得紧紧的。</p>
向前猛地转头，正好看到视线的主人，从右侧楼上一个支起的小窗子里，探出头来看着他。</p>
砰！</p>
见他转头，窗子猛地关下去。</p>
大概是撞了额头。</p>
“啊！”</p>
一声尖叫。</p>
大约是摔了一跤。</p>
虽只短暂一瞥，向前仍以超凡修士的目力，看到了小窗子里的景象。</p>
那是一个孩子。</p>
一个瘦得脱了相的孩子。</p>
向前正想着要不要上去看看，那个小窗子又吱呀一声推开了。</p>
小男孩大约是站在凳子上，凑过小窗，有些好奇、又有些害怕的看着向前。</p>
向前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。</p>
虽然他笑得并不如何灿烂，但似乎也给了小男孩勇气。</p>
“今天。”他的嘴唇发白泛青，说话也不太有力气：“是我的七岁生日呢！”</p>
这个青稚的童声，一下子敲碎了许多封尘的片段。</p>
向前恍惚间想起来，他也还算年轻。</p>
屈指算来，及冠之后有五载，应是个风华正茂的好青年。</p>
但许久未曾修饰的仪容、颇有些唏嘘的胡茬，令他倍显沧桑。</p>
遗憾的是……向前如何看不出来呢，这个小男孩已如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。</p>
“啊！”向前说：“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！”</p>
“谢谢！”小男孩先是点了点头，表示感谢，继而又有些好奇地问道：“大人，你是帮我们的菩萨吗？娘亲说……你们是菩萨。”</p>
佛门圣地之一的悬空寺就在东域，在这里，释家道统传得很广。</p>
菩萨是佛门的一种果位，有时候也可以代指有大功德的人。</p>
“我们不靠菩萨，面对困苦，我们靠自己的努力！”</p>
向前下意识地就想这么说，但他自觉实在是不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。</p>
他哪里算得上是个努力的人呢？</p>
所以他只是问道：“你有什么愿望吗？”</p>
小男孩想了想，有些羞涩，有些迟疑，又有些按捺不住的期望：“每年过生日，娘亲都会给我吃两个蛋呢……”</p>
这应该很好解决。</p>
向前心想。</p>
“你爹娘呢？”他问楼上的小男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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