嗡嗡嗡，嗡嗡嗡。</p>
低沉的，仓促的嗡嗡声。</p>
这声音在青羊镇的四周响起，密集短促，接连不断。</p>
有寒芒。</p>
密密麻麻的寒芒从四面八方，从许许多多的角落里，朝着向前聚拢。</p>
待那些寒芒靠近，才叫人得以看清，那是一柄柄飞剑的虚影。</p>
这是向前在姜望的请求下才布的剑阵。</p>
所有的飞剑虚影都投射到向前面前，投入他身前那一柄漂浮的真实飞剑中。</p>
一闪而逝！</p>
这一切仿佛是幻觉，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。</p>
只有向前，和他的飞剑。</p>
他仍是那个落魄的样子，胡子拉碴，吊着一双无所谓的死鱼眼。</p>
可他的飞剑已经截然不同。</p>
不必描述什么锋芒，它便是锋芒本身。</p>
但剑阵消失的同时，向前食指微弯、一弹。</p>
飞剑卷起无比暴烈尖狂的啸声，飙射而出，洞穿了所有混乱的气流。</p>
空间、元气、道术力量，都不能够成为阻碍。</p>
猴骨面者在空中飞速挪转，爆发出最强的速度，解放极限状态的身法。真正展现之速。</p>
但就在下一个瞬间，已如破布袋一般，摔倒在地。</p>
整个通天宫都崩溃了，身体像筛子一样不停地漏出道元。</p>
至死，仍然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置信！</p>
兔骨面者二话不说，即往龙骨面者身边飞撤。</p>
向前倒也不急于追击，而是往胡栓子的尸体旁边走。</p>
他谈不上跟胡栓子有什么感情，也不为其人悲伤。</p>
但他的的确确在胡栓子身上，看到了那个无力的自己！</p>
“我说什么来着？”</p>
向前又这样问了一句。</p>
他看着胡栓子的尸体道：“你看，怎么努力也无用吧？”</p>
他半蹲下来，想要随手合上胡栓子应当死不瞑目的眼睛。</p>
但是当他低头的时候，他愣住了。</p>
胡栓子的的确确是死了。</p>
无用的、无力的，看起来几乎毫无价值的死去了。</p>
但他临死前的表情，竟然很满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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