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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六章,御史偷窥(1 / 3)

念姐儿的话让两个大人哈哈大笑,而志哥儿忠哥儿扮着鬼脸,吃得就更痛快。

……。

“孩子们多真是件开心事情,那一晚,我和姐姐尝遍店里所有的东西,有些我不能吃多,但舔了一舔,”

宝珠执笔,窗外雪花飘飘,她坐在炕上给袁训写信:“知道吗?姐姐把念姐儿给我留下来,姐姐真是太好了。”

炕烧得暖和,念姐儿扎着双丫髻,手里玩着面人儿坐在炕里,穿件珍珠色的小锦袄,更显得粉妆玉琢。没一会儿,她就颦着小眉头过来,软软的问:“舅母舅母,告诉舅舅念姐儿在这里吗?”

宝珠见到她的小面庞,就打心里洋溢出幸福。对这样的小小人儿说话,就是语气本来低,也得再放低三分吧。

“写上了呢,”宝珠柔声道。

“那我就放心了,”念姐儿继续去玩的。她故作大人似的语气,把照顾她的奶妈和炕旁侍候笔墨的红花惹笑,两个人相对笑笑,再一个去看着小姑娘,一个继续当差。

“盼着我们的孩子,同念姐儿一样可爱,不过想来,他应该像志哥儿忠哥儿淘气才是,”宝珠继续写着,然后加上不负责任的一笔:“淘气一定随你,”

呵呵,宝珠无声的笑了起来。

“舅母舅母,”念姐儿又过来了,还是小眉头颦起,小小精致的面庞上全是希冀:“写上念姐儿很乖了吗?”

奶妈笑道:“小姑娘,您玩自己的吧,别打扰舅母写信。”

念姐儿理直气壮:“我要是不说,舅母只写自己,把念姐儿忘记怎么办?”这来自孩子的“打趣”,纯出她的无心。

但当舅母的还是微红面庞,认真检讨:“是,这就把念姐儿大大的写上去,”要是没有念姐儿在旁边,当舅母的想还真的一直只写自己去了。

念姐儿满意了,展开眉头,笑眯眯道:“写上念姐儿有面娃娃,”

“好,”当舅母的添上一笔。

“再写上这是舅母买的,”

“好,”当舅母的添上一笔。后面再加上:“姐姐已经离去,府中有事催她早回,现在就我和念姐儿住着,一处过年。”

念姐儿扬起小面庞:“嗯?我竟然没了话,这可怎么好?”她的奶妈又要笑:“小姑娘,咱们玩自己的可好不好?”

“可是我不说,舅母会知道写什么吗?”念姐儿忧愁。她小小的脸上分明是忧愁,宝珠、奶妈和红花大笑起来。

这么点儿大,居然也会表达忧愁?

宝珠眸光含笑在外甥女儿脸上,不能自己地想像出一个和念姐儿差不多大,面庞像自己或是像表凶的孩子。

他或她,也这样坐在那里,缠着自己问:“信上有没有提到我?”

宝珠抿唇轻笑,见念姐儿还盯着自己,宝珠歪歪面庞,用一种抱怨的语气道:“真是的,念姐儿不说,我可真的不知道写什么给舅舅了?”

念姐儿欢天喜地,转过去对奶妈抱怨:“看看我不说,可就不成。”抱怨完,念姐儿欢欢喜喜,继续和宝珠打岔:“舅母写上念姐儿会看戏,”

“还会赶大集,”

“还会……。”

宝珠听没有声音,抬头一看,忍俊不禁。念姐儿抱着个果子,歪在迎枕上,就这样睡着了。这就是孩子,他们无忧无虑,不用考虑大人们的烦恼思念,他们甚至还可以玩着玩着就入睡。

宝珠着迷的看着,再一次把念姐儿想成自己就要出生的孩子。见奶妈轻手轻脚上来要抱走,宝珠忙阻止:“小心弄醒她,就让她这里睡吧。”

她亲手把小被子给念姐儿盖好,然后继续回去写信。没有念姐儿在旁边说话,宝珠心无旁骛的进入到对袁训的思念中。

每一回给袁训写信,宝珠都沉浸进去不能自拔。有时候她也恨,还是恨他无情无意,就是宝珠到了这里守着,也还是隔上几天就恨表凶的。

但恨过,就浓重的想他。今天让念姐儿一直的搅和,伶俐可爱,聪明过人,勾得宝珠只想到孩子的好,竟然把每写信必恨给忘记。

而且有念姐儿在,宝珠怕她一会儿醒来又来“打岔”,忙匆匆把信写完,放到一旁待干。过一会儿亲手收好,交给顺伯送到驿站里,往那冰天雪地中去送。

她也没有就闲下来,又拿起绣花绷子扎起花儿,给念姐儿做件过年的衣裳。温暖的炕,不时可以听到炕下轻微的炭火噼驳声,再静静的听,还有窗外雪花飘落地上的声音,还能听到念姐儿熟睡的细细呼吸声。

这一切真是奇妙极了,带给宝珠的感觉也新鲜极了。

她嘴角浮起微笑,有个孩子,真的是件相当不错的事情。

……。

袁训没有收到宝珠的信,在宝珠有孕后的几封信,他都没有收到。每天他在哪儿扎营,他自己都不知道。

新年的前一天,袁训走出帐篷。如果宝珠此时在这里,一定认不出来他。表凶盔甲上不是泥就是暗红点子,还粘着可疑的像血肉的东西。

细细碎碎的大块像尘灰,全挂在上面。不仔细看,是一个泥人。仔细看,打心里恶心。他是跟着陈留郡王才打过两仗下来,这就新年,又离梁山王最近,回到梁山王身边。

雪地冻得难砸,几个士兵装帐篷,“嗨哟嗨哟”地砸木桩子,冰雪四溅,喷到手上脸上就是一个大红印。

营门外退下来不知道谁的兵,斜刀歪剑,盔甲不整。可能是吃了亏,嘴里操蛋妈拉巴子的骂个不停,叫唤着找军医熬热水,担架一个一个往里抬。

袁训停住脚,在这嘈杂声中反而深吸口气,满身疲倦消失无踪。这就是母亲和舅父口中的军营生活,母亲是听外祖父说的,由她说出来的全是斯文话。而舅父说的呢,又怕吓到外甥,打了一半折扣。

袁训是亲身到这里才领略滋味,但他更不后悔来这里。

当年的外祖父,就是过这样日子,就是这样拿下第一名将的称号。袁训身上也有外祖父的骨血,他童年向往,少年神往,见到表兄们一概不服,对着姐丈这名将都还怀疑,如今他自己来了,眉头飞扬要说一句:“痛快!”

真是太痛快了!

血里来肉里去,见面就是一刀,比背后捅刀子的爽得多。

他只顾想着走,冷不防的水珠溅上盔甲,把他吓一跳。看时,却是一个兵小解。袁训骂道:“滚!这是走路的地方。”但不以为意继续走路,半分收拾盔甲的心也没有。

这地方洗盔甲,上哪儿指望干去。

要是宝珠见到这一幕,可以骇然晕倒。

袁训也正在想她,一面纳闷呆子小宝不会不给自己写信,一面纳闷这信送哪儿去了。也能理解,姐丈打仗一向奇兵百出,你以为他在这里,他早跑到那边。你到那边找他,他又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
连夜拔营数百里偷袭是常事,战利品呢,当然也就不少。

袁训就不为舅父担心,姐丈这一回不会少分给他。

本来他就有帮辅国公的底气,不过是看不上龙家兄弟的不一心才教训他们。

袁训想到宝珠时,是不会想到宝珠在边城和他做下一模一样的事情,他也想不到他家的小呆子会这么出息才对。

他只想到不用担心舅父明年军粮,但后年呢?他出帐篷往外面来,也是为舅父的事情。这中间有公也为私。

想完舅父的这后面,这就想到宝珠。

袁训怀里揣着一对祖母绿的耳环。是拿下一座大帐,花花绿绿的全是女人东西。陈留郡王叫他过去,由着他挑选一件当私房。袁训先拿了这耳环,让陈留郡王一通取笑,不肯丢手,跟后面又赖到手一把刀,算是满意。

前面是一座普通的帐篷,帐篷外面沈渭和几个当兵的吹牛皮。见到袁训来,沈谓亚似没见到。袁训则没到他面前,拐个弯到帐篷后面。仔细地看,有条缝边,一挤人就能进去。

里面几个人见到他来,目光炯炯一起过来。

这几个人是跟定边郡王的尚栋,跟靖和郡王的葛通,跟东安郡王的连渊。三个人见到袁训,都面有喜色,用力的抱上一抱。再退后一步打量对方,全是无声而笑。

每个人出京的时候都有一套上好盔甲,现在全是灰蒙蒙血暗红,快看不出本来面目。

外面又一队马声过去,有人破口大骂:“凭什么不给我们草料!”

“他说要等王爷手令!”

“揍他去!他跟着梁山王一仗没打,还敢扣我们东西!”

呼呼啦啦这帮子人走了,帐篷外又传来沈谓大声的吹牛声时,袁训才放低嗓音问道:“都有什么动静?”

连渊也是低声:“东安郡王那里无事,他当年和钱国公接触很少。”

葛通却道:“我瞅着靖和郡王可疑,都谣传钱国公自尽后,他的公子是靖和郡王收留过的。”

袁训皱眉:“殿下现在是要找这个人,有人去年还见过钱国公的小儿子在军中出现过。”

“这几十年过去,他又到军中为什么?”连渊沉思。

尚栋最后才道:“我想,我见到过他。”

六道目光全打在尚栋面上,袁训是谨慎的,连渊是警惕的,葛通是高度关注。尚栋小声道:“上个月正打得激烈,定边郡王晚上见了一个人,我只看到侧脸,觉得跟钱国公画像有点像。”

“就是钱国公的儿子还在,他见定边郡王也是算帐的,还和他谈什么!”连渊说过,看看袁训,似乎想看他是不是赞成。

袁训抿紧嘴唇,他也不能确定。再问尚栋:“你看清楚了吗?”

“说实话,没看清。不过疑心上来。”尚栋有点羞愧:“定边郡王嘴上说千里驹,其实防着我。”葛通道:“他们心里有鬼!别说他们,就是梁山王知道我们底细,他也防着我们,我在靖和郡王那里,也是一样的受防备。”

几个人七嘴八舌地正说着,外面沈谓吹牛声停下。大家也就闭嘴,听沈渭大声叫道:“蒋德,你往这里来找什么?这里又没有姑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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