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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六章,敲诈袁家亲事的小王爷(1 / 3)

在太子党和小王爷萧观的交往历程中,最反感的就是他自称“爷爷。”

不过是位尊。

不过是说话总表现没遮没拦。

没遮没拦这事儿,谁不会呢?

少年们在家里学的是谈吐修养,出门就遇到没遮拦,他还偏偏地位高,已经让他气得要吐。

古人豪杰没事就自称“爷爷我”,威风。但放到世家公子小王爷嘴里,这叫欺负人。

小王爷你难道不会好好说话?

沈渭经常背后鄙夷:“白当小王爷。”

面对禇大的话,沈渭心花怒放,另外一个人,也听在耳中。

乱石滩本就风大,褚大又在高处,话随风走,在另一边的萧观听得真真的。顿时,心中不是滋味。

还有人在本“爷爷”面前,当爷爷?

萧观扬起手中双锤,对手下人道:“走!”

那块地儿反正是苏赫在,原就要去。

黑铁大汉,就这样闯入小王爷眼帘中。

“好大个儿,好宽身板!”萧观喝一声彩,就见到另一批人闯入眼中。陈留郡王紧随袁训,这时也就到来。而关安在养伤,蒋德却在。沈渭在下面大叫往上攻时,蒋德不声不响的换了个方向,从另一侧爬上高处,禇大出现没有几个眨眼的功夫,蒋德也站上去。

灼灼五月日光,催发桃花,又能晒裂肌肤。

似明镜一面,把蒋德身姿尽数显在众人目光中。

看他随手就是一记狠拳,扑地又是一记漂亮的腿法。这一腿似清风扫流云,又似万霭从此密布。

又密又快,又狠又凶。

萧观为了蒋德,暂时的停了停。他端着下巴寻思,寻思半天没思路,问紧随身边的王千金和白不是:“这小子腿法眼熟。”

王千金和白不是全是混混出身,摇着脑袋说不知道。

“兀那混蛋,爷爷在此,你还敢跑!”一声大喝,容不得小王爷再想下去。萧观鼻子都要气歪,竟然敢在我面前一再的用这个称呼,小王爷也想大喝一声:“兀那混蛋,你难道不知道你在犯我的逆鳞。”

禇大跳下高处,不知深浅地就要去追苏赫。

袁训见到,忙对沈渭道:“他不知道苏赫的厉害,苏赫狡猾,他这几仗全是一击就中,这就离开。看他走时不慌不忙,我要是追上去,一定中他埋伏。褚大哥是不识字的人,兵书他不懂,去叫他回来。”

报警纸条上写的字,歪歪扭扭,袁训加上苏先加上沈渭,都认好半天。袁训在这里微笑,禇大哥对我示一次警,可真是难为他。

那字写得一定出身汗。

苏赫总想要袁训脑袋,陈留郡王和他交过手,针对苏赫的特点为人,和袁训约法三章。

一,不许擅自离队。

二,乘胜也不许追击。是他想你的大好头颅,你也想他的,但没有他那么着急。你不追,他也来找你,多缴几回战利品不好吗?以逸待劳对他。

三,慎重慎重再慎重。

三章,满满的全是陈留郡王的关切,袁训很想违背的是头一条,对于第二条交待,总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。

沈渭见说,同时他心里也是这样的想。苏赫是什么人?名声早十几年就出去。这褚大“爷爷”不管你有多厉害,你还是回来吧。

乱石上本来是下马行走,这就牵上马打算去追。马刚到手,踩镫前对褚大飞去一眸,打算固定他的方位时,沈渭乐了。

“小袁,你快点儿看。”

一小队人截住褚大去路。

为首的人浓眉大眼,大脸庞子,手不执缰绳,握的是一对黝黑透着沉重的大锤。

“噗!”袁训拧起眉头:“小王爷拦住他作什么?”

沈渭上马,笑得快要摔下一般,抖抖缰绳,在马离弦箭般飞驰而去以前,挤眉弄眼:“双爷会呗。”

袁训一愣,随即失笑一声,再一想,不好!见过几回的褚大是个老实人,不是小王爷的对手。抬手让亲兵送来他的马,跟在沈渭后面过去。

那地方,现在正热闹。

苏赫一走,不管旗倒人歪也没有人去追。管他诱敌还是真逃,第一猛将的名声,让从梁山王开始,都不会对他轻视。

得过梁山王交待的萧观,他也不追。

正好专心来对付这个大胆抢自己名头的人。

小王爷跳下马,脑袋前顶着,眼睛就要翻出来,杀气腾腾支起肩膀,两手大锤在手中转个不停,好似大战前的鼓声。

而褚大呢,他偏偏不认得小王爷。

让宝珠和袁训猜中,褚大走错了路。在京城方圆有人可以问路,又官道顺溜,一条直路下来还不会迷失。

在没有人烟的地方,荒山野岭无人问讯,对着头顶上日头看路,这边爬上来,往那边下去时,路就开始偏了。

从东边上来,应该西边下去。但林子里一钻,就从南边下去。

这个还算好,下去有村庄,问问重新上官道。

出省后黄土地大一片,官道到此断掉,路也不明显,两百里没有人家,褚大一直走到隔壁省,又从那里折回来。

袁训是前年到的,褚大是去年才到军中。他一到军中,本来是要去找小袁将军的。但小袁将军已连升三级,各家郡王军中骂声一片,项城郡王那里,骂的更凶。

褚大憨厚,心实在,却不是傻子。

他寻思表妹夫这人,为人没得说。卖水的亲戚上门,他也拉上去坐席面,当着王侯公子们介绍自己是亲戚,不卑不亢,也不轻视于人。

这些人为什么要骂他呢?

就此不寻找袁训,而是想弄明白这事情。一来二去的,他弄明白了,原来红眼病大发作。褚大不服气他们,又能冲敢打,得项城郡王亲兵队长赏识,让他到亲兵队中,待遇不错,褚大暂时安身。

梁山王先后点兵,一次褚大不在,一次褚大没去。这一回除项城郡王来见梁山王,几回和小王爷背后错过,有人指点:“喏,小王爷才过去。”

回头只见一个后背。

面对拦住自己的粗壮少年,褚大也不服气上来。

他是项城郡王亲兵,所以衣服上能看出来。萧观是自己人,衣裳上也能看出来。但自己人又怎么样?

自己人嫉妒起表妹夫来,比外人还要凶狠。

褚大当萧观是来抢功的,他拦住自己,好让他的主将去追苏赫去有功劳。

在这个地方上,还真不能怪褚大眼神不好,认不得好衣裳的人。军中富家少爷无数,打仗时盔甲上身,比主将还要好。

关安蒋德的盔甲,几不次于袁训和萧观,他们在关键时候是为小袁将军挡命的,盔甲好,可以多挡几回。

褚大心烦上来,心想抢功这事情,真是让我这卖水的平民瞧不上。瞧他衣裳好不是吗?真是的,最爱抢功的,还总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大爷们。

把手中握的铁棒一挥,褚大黑下脸喝道:“兀那少年,让出路来,就饶你一回。”

旁边惊倒一地的眼珠子。

沈渭已经到了,但见到如此有趣,勒住马缰,反而不管,只在旁边笑看。

萧观咧嘴乐了,还真的有不认识我的,你这个大眼睛的睁眼瞎子。手中锤一扬,小王爷满脸的泼皮相:“兀那大汉,你给爷爷下来!”

心想你当着我再叫一声爷爷,爷爷我剥你的皮。

褚大再不长眼,也不得罪富家子。他自称爷爷,是冲锋陷阵的时候助自己威风才用。见来的这个人出口就不按辈分,褚大自知惹不起,一带马缰,就要从萧观旁边离开。

王千金白不是拦住他,坏笑一地,也学着褚大语气:“兀那大汉,你他娘的下马!”

沈渭见到褚大眉头一耸,显然生怒。小沈将军在心里为褚大打气:大汉,下去揍他。

“腾!”

褚大跳下马。

他在军中已有一年,他知道富家子弟们骄奢过人,不打不行。一咬牙,反正我一穷二白,去年攒的几十两银子早存在大同钱庄子里,打伤你可讹不到我钱。

铁棒舞动,褚大也半弯下腰,对上小王爷。

小王爷一看,这个人气势不比我差,那山般粗野狂暴的杀气,在他眉目似天然生成。萧观最不能丢的,就是气势。

双锤旋动,大叫一声:“啊呀呀!”先压死你再说。

褚大并不想和他打,但这位找茬没办法。也不先动手,大嘴巴一张:“啊啊啊…。”看我繁华街道上吆喝卖水的嗓门儿高,还是你这吃饱没事干的小爷们嗓子好。

沈渭笑得抱着马脖子,不然可以摔下来。

“住手!”袁训及时赶到,先怒目把沈渭骂了:“让你来劝住,你在这里只是笑什么!”再跳下马,几步走到褚大面前,把他挡住。对萧观深深行个军礼:“小王爷息怒,他不认得你。”

萧观心想这还要你说?我早知道。

他要是认得我,给他十个豹子胆,谅他也不敢在自己人军中和我对峙。低头,见真难得,姓袁的今天卑躬屈膝。

小王爷大为得意,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……在京里爷爷我让你欺负坏了,在军中也没欺负成你。左看右看的,今天是个机会。

把双锤交到一只手上,另一只手又开始端下巴,同时歪眼睛拧嘴角的给王千金和白不是递眼色,想让他们帮忙出主意。

一声大喝,却把小王爷吓得一怔。

“表妹夫!”

和他对峙的大汉,显然见到袁训出来,就把自己给忘记。惊喜交集,如亲人多年失散重逢,一步迈出来,握住袁训双手用力摇晃,笑得口水都快不能控制:“哈哈,表妹夫,你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!”

不要说是萧观吓一跳,就是王千金和白不是都吓一跳。白不是凑到萧观面前,满脸的惊吓:“这是他亲戚?”

这大汉面皮粗的一看就是穷苦人,袁家还有这样的亲戚?

萧观张大嘴,大脑一片空白,哪有功夫去理会白不是。

表妹夫?

王千金笑道:“这是安家的亲戚,”袁训娶的安氏女,在京中他们喝过喜酒,都知道。萧观恍然大悟:“哈哈,”嘎然止住:“不对啊,安家是南安侯钟家的至亲,这穷亲戚是怎么出来的?”

“这个……”王千金不能解释,也就跟着糊涂。

那边,袁训和褚大着实的热闹。袁训感激他送纸条报警,又感激他过来相助。和褚大抱在一起,热烈捶打着他的后背,笑道:“褚大哥,我妻子让我一直找你,总算见到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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