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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六十七章,小王爷大包大揽(2 / 3)

“夏直见过郡王!”夏直和褚大等人进来,褚大等人跪下,夏直欠身行礼。

项城郡王肚子里火气一个劲儿的闹腾,从左边出来从右边出来从鼻子里下去从……估计汗毛孔里都有火气钻出。

“夏将军过来有事?”好在说话还能压得住语气。

夏直再欠身一礼:“我家郡王让我来感谢郡王,带来牛羊粮草送给郡王。”

“哦?你家郡王太客气了,我没有帮他忙才是。”项城郡王悲哀的想,牛羊粮草能补回来我受伤的心吗?

那戳个大洞潸潸流血的滋味儿,能送点东西就堵上?

本应该是最生气的时候,项城郡王却凄凉无比。他用尽许多法子,没能在陈留郡王军中安插过于得力的奸细,奸细至今还有,但关键位置上没有。但陈留郡王却给自己来个灯下黑,又一次对自己证明,他陈留就是比项城强。

是以,辅国公长女才花落他家。可恨啊可恼,前恨和后恼,让项城郡王险些落泪滚滚。

他的心思,夏直难以猜测。夏直从进到帐篷里,就一直不敢正面看项城郡王。他怕自己多看一眼,都会得意的笑出来,而把项城郡王更激怒,把今天这事情办不好。

夏直的到来,已经是件激怒人的事情。而且夏直也没打算废话,过来就是激怒对方的。但别的地方,小细节小眼风小面容上面,夏直想还是少烧把子火吧。只回他话,就足够这位郡王火的吧。

他是不加掩饰的回话。

“昨天王爷中军在乱石滩遇袭,王爷吩咐保护的小袁将军又遇苏赫,幸得小王爷率兵来救,又有郡王您的人马一小队及时到来,小袁将军安然无恙,我家郡王感激于心,特回过王爷,让我带上礼物,再和这几位兄弟一起回来,向郡王郑重道谢。”

夏直单膝跪下,肃然行着大礼。

夏将军把功劳都算在小王爷身上,是萧观到处招摇他是袁训的救命恩人,而且等下就要用到小王爷本人,虽然他本人不在这里,现在也得捧得他。

在项城郡王听来,这就是拿王爷压着他。

他阴森森:“哦?我的人救了小袁将军?可喜啊可贺。”夏直起一身鸡皮疙瘩,心想这是什么调调儿,跑出这尖酸刻薄的味儿来。项城郡王反问:“我几时派人出去的,我自己不记得!”

来了,夏直暗道。

“回郡王,是我担心我的亲戚小袁将军,自己找的人,我们自己去的。”褚大回话。

项城郡王一声冷笑:“亲戚?他是你什么亲戚?”

“回郡王,小袁将军的妻子,是我老婆嫡亲表姐的堂妹,因此上我们是亲戚,在京里的时候,到年节我们还走动过。”

项城郡王心想这都什么亲戚?你老婆表姐的堂妹……这已经出了五服,不算是正经亲戚。

你们不拜一个祖父,高祖更为不同。

方明珠的祖父,在出嫁前是方家的人,在出嫁后是褚家的人。小袁将军的妻子,出嫁前拜她的祖父,出嫁后拜袁家的人才是。

项城郡王笑容更冷:“是吗?你来的时候,没听你说过才是?”跪在一边,膝盖这几天受折腾,这一会儿早又发麻的亲兵队长直起上半身,对褚大劈面就骂:“去你娘的,我曾问过你家里有什么亲戚,你怎么不说?”

褚大是他相中的,对着他心存内疚,干巴巴地道:“我从军的时候,小袁将军是个大官儿,我想就不说了吧。”

天底下哪有这种傻蛋,自家亲戚还走动过的是个大官儿他不去,他要去当苦当兵的。亲兵队长才不敢信,心想我已经让你涮一回,你还敢当我是傻子。他怒目横眉:“那你还不滚走,我们这里留不起你!”

项城郡王冷哼一声,亲兵队长想了起来,一跳起身,落地时膝盖酸疼,更扯动他火气加剧,走过去对着褚大就是一脚,带着风势,骂道:“老子还没和你算私自出营的帐呢!”

褚大相当实在,想这事情也确实对不住他,但也不是有意隐瞒,就是小袁将军官大,当亲戚的怕丢他人,不敢去找他。

去救他,那是另当别论。

见这一脚凶猛的过来,褚大心想让他出出气也罢,就不躲不闪。

这一脚,是对着他的心窝踹去的!

如果踹实在了,而对方又身子弱,可以一脚踹死过去。

暗下黑手的这一脚,把帐篷里人目光全吸引过来。项城郡王眸底闪过笑意,同时安慰不少。他的亲兵队长是他亲手挑选,这小子还是真贴心。这会儿没法子去找小袁将军下黑手,先踹死他亲戚也能解气。

而和褚大同来的人,都惊叫出来:“褚大快让让!”

褚大一动不动,他就是看出来队长有杀他的意思,也仗着自己身子壮不会有事情,挨他一记从此情分消去。

亲兵队长看出他居然心甘情愿让自己踹,嘴角边有出狞笑。兄弟,不是哥哥我要害你。实在是让你害得惨。你不死,哥哥我的日子就不好过。

他更加重力气,对准褚大心口最要命的地方---当过数年兵历经战役的人,总能知道人最虚弱的点----狠狠过去。

惊呼声中,隐然闪动的笑意中,项城郡王就没有注意一件事,那就是夏直在旁边干看着,他也没有去拉。

夏将军能是一般的功夫吗?能是一般的见识吗?亲兵队长的伎俩,夏直一眼就能看穿,夏直还就站在附近不远,他好似也吓愣住,又似褚大还是项城郡王的人,这是别人的事情,夏直不能伸手去管,他只站着盯住。

“住手!”帐篷外面喊出一声暴喝。

随着暴喝,亲兵队长的脚也踩到褚大衣上。一直只防备夏直的亲兵队长,没想到从外面出来阻拦声,而且粗嗓子地动山摇,他一出声,好些人簇拥着他直闯帐中,纷纷怒喝:“住手!”

“没听到吗!”

“小王爷让你住手!”

亲兵队长难免受到影响,分了分心,脚下去的速度就稍慢一慢。说时迟那时快,夏直一步过来,把亲兵队长一拳直捣出去,这会儿他敏捷得像头豹子,翻脸大骂:“不长眼的东西,小王爷说话你敢不听!”

项城郡王眼皮子一抽,直觉夏直在骂自己。就听到“扑通”一声,案几震动,上面的笔墨纸砚滑下来不少,他的亲兵队长脑袋磕在案几下,眼珠子乱转正在发晕。

项城郡王嘴角一抽,直觉上夏直是有意往这里摔的。他站在那里看似一动不动,早应该把方位看好。

等到亲兵队长稳住自己眼珠子和心神时,见到自家郡王已经走出案几,将军们也全在行礼,有一个大脑袋的粗壮少年在发号司令:“这件事儿是我干的,当时找人帮忙,要的人手不要多,一小队就行。办事的人鲁莽,我让他来找你,没想到他们在你营外面见到这一队人,就径直带走,这事儿啊,就是这样,你别生气你别恼,我爹让我给你带好些粮草来,说你的人能干,你把他们全给我吧,你要补多少兵,后面还有新兵,我让我爹先补给你。”

…….

青青草岗上,褚大在马上回首。下面旗帜连营处,是他呆上一年多的地方。这一年多,不是在繁华地方上当短工那种,也不是亲戚家做客那种,而是生死奋战兄弟相随,直刻到心里不能忘记。

“你还想回去?”夏直在他身边,取笑道:“小王爷都要了你,为什么?当逃兵也好,当奸细也好,你以后别说能夹尾巴做人,就是留命都难。”

褚大郁郁苦笑:“我不想留下,只是留恋,还有几个兄弟不跟着走,我担心他们。”

“踹你那一脚,可没留情。兄弟,别留恋了。”夏直久经战阵,也死过不少同心同意的好友,深深理解褚大,这样劝道。

褚大叹口气:“是啊,所以我走以前给郡王叩头,也给他叩了头,说到底是他拉扯我到亲兵队,吃两份银子,而且我不到亲兵队,怎么能帮上妹夫这一把吧?”

夏直算一算这帐,也笑了:“你说得有理,你是个知恩必报的人,我喜欢你了。”把褚大视线带回来:“你看小王爷走过,我们赶紧跟上吧。”

萧观带着人早下山岗,见夏直等人没追上来,回头大呼:“夏将军,你的马太慢了,你怎么跟你家小倌儿似的,磨磨蹭蹭。”

“我家舅爷几时磨蹭过,”夏直嘟囔:“小王爷和舅爷一定八字不对,没事儿就拌嘴,有的没有全扣舅爷头上。”褚大正在笑,夏直又嘀咕他:“走吧兄弟,为了保你和你们,”目光扫过另外几个人,还是有人感觉不妙,愿意和褚大一起过来。

“为说服小王爷出面,都把我家舅爷名头儿糟塌坏了。”

萧观在前面还得意,小倌儿小倌儿,多叫几声,现在你还敢生气吗?他就顾着占这个上风,全然忘记他死乞白赖的要定小倌儿家女儿,还是现在并不存在的女儿,好当儿媳妇。

小倌儿小倌儿,你可千万生个漂亮女儿,越长要越好看的那种。小王爷在回来的路上,总觉得便宜占大发了,乐着回去。

……

“让照顾明珠,就是这样。”宝珠把信念完,反过来抚着上面点微的火漆印。表凶这信是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送出来的,信封上打的火漆,沾上一点在信纸最上头。

房中有她,还有老太太等阖家女眷。加寿倚在祖母膝盖下面,正在拿着信封玩。袁夫人在教她认上面的字:“这是父亲写的,这个字啊……”

加寿只觉得通红的火漆印子好看,爱不释手的抚摸着。

老太太面有笑容,因方明珠是邵氏的亲外甥女儿,褚大就是邵氏的亲外甥女婿,老太太含笑:“老二家的,你可以放下心,以后烧香不要只保佑他平安,还要保佑他像好孙婿一样,加官进爵啊。”

邵氏笑得合不拢嘴,她是个软性子的人,心眼子过细,从来不敢忘记哪一个。烧夜香的时候,总是一个不丢的全祈祷上。

由于邵氏是安老太太媳妇的缘故,方氏母女才能入住安家。一味只知道奉承老太太的方氏母女,缓和不少邵氏和老太太的婆媳紧张。但掌珠和表妹明珠见到就掐,邵氏对姐姐方氏背后也有微词,没有多照管方氏母女的邵氏,背后却肯为明珠女婿烧高升的香。

没有全方位的照顾,不代表别人心里没有你。邵氏不照顾方姨妈,是方姨妈心里也只想着老太太照顾才是。

而老太太的人也实在不错,年青时做错许多事情,是她一再原谅方姨妈母女的原因。方明珠让抬到余家,伤了老太太的心,老太太不愿意管她。但后来肯嫁给褚大还不错,老太太又肯在出京后照顾她,按月给一两银子。

在今天老太太是最有理由高兴的人,笑对宝珠道:“这信里面说明珠女婿存的有银子,让你取出来送到京里去,我的儿,我听着就担心上来。”

“明珠女婿上进呢,又帮表凶许多,祖母担心的是什么?”宝珠笑问。

老太太沉吟一下:“我虽然不在京里,也时常让管事的写信给我,说说明珠。这孩子,苦日子磨得长进不少。如今去拿钱,一口一个谢谢,总算懂事儿了。但我想着,再过上一年两年的,更知道珍惜别人的好才是。”

对信瞄瞄:“你看,她女婿这就有银子给她们,我心疼这孩子苦积下的钱,真怕姨太太旧性子发作,没两个月就花光光的,又和明珠去熬苦日子。”

邵氏说有理,张氏也不喜欢方氏母女,也说是。

宝珠笑了:“祖母,您说得有理,但依我来想,姨太太母女以前有错,才过这一年多的苦日子。现在是老天的意思,送这笔钱给她们。她们花光了,自然的还是自己日子自己苦,我们能帮的有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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