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设置 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 X

第三百六十三章,回京(1 / 3)

一个夜晚,陈留郡王率众奉着萧观出军营。繁星满天,袁训往家的方向眺望,默默地想,宝珠现在做什么呢?

凡事要谨慎小心才好。

……

月下的醉花楼,前院脂粉迷醉,后院子里,男子大跑小跑的闯进房中,把倚在榻上打盹儿的中年妇人吓得摔下来。

“通”,一声响后,地面都震几震。

中年妇人跳起来叉腰骂,满身肥肉晃动:“蒋三,又吃多了酒!”

“妈妈,大事不好!”

中年妇人眉头倒竖,脸过宽,眉头看上去就有一指多粗,随着话上下抖动:“妈的娘的姥姥的……谁敢往我赛金花门上来闹事!”

“袁二爷!”

……

片刻寂静,很快让中年妇人的跳脚打碎。“他他他,往我家来作什么!”赛金花舌头打几个卷儿,又强自镇静,装的跟没事人一样:“难道他相中新红的秋姑娘?”

“妈妈,没听说袁二爱嫖院子。”

“废话!他走路从来带几个丫头,不爱美人难道爱江山!”赛金花面上一寒:“难道他知道了!”

蒋三无奈:“他要是不知道,就不会往咱们这城里来,现正在钱家铺子里搅和事。钱家,存放的也有那人的钱,他名头儿太大,有人给我报信,”

赛金花斜了眼睛:“你名头儿也就不小,还有人给你报信?”

“妈妈醒醒吧,别说梦话!上个月来的客人,隔城的布贩子,他说的妈妈难道没仔细听?”蒋三嘟囔着。赛金花苦笑:“仔细听了!”

“那赶紧寻法子,钱家铺子离咱们只有三条街,下一步就往咱们家里来,把那银子全提走,可是一大笔。”蒋三咽口水。

赛金花沮丧:“好吧,这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要。咱们虽是烟花院子挣那不光彩的钱,也是姑娘们雪白身子换的。那银子,的确来路不明。”

“你赶紧收拾,我往前面瞄着,袁二一到,就让人告诉你,你就抱银子溜几天也罢。估计他也就一阵风,一把子火。烧完刮完也就不管了。”蒋三抬腿出去。

独留赛金花直眼睛对房顶,嘴里叽叽咕咕:“我这是遭的哪辈子孽,投胎到青楼地,花点儿银子也提心吊胆。”

腰间取出一把子钥匙,往房后走去。

那里三间房,掩在阴影中。打开门,见没有摆设,一堆箱子在其中。赛金花面上肉抽搐几下,没好气地骂:“杀千刀的袁二,吃多你娘的洗脚水吗?昏了你的头,和我们过不去。收银子怎么了?他是反贼老娘不管。他是反贼老娘正好自己花用,放我这里就是我的钱,你敢取一锭走,老娘和你把命拼!”

她没有掌灯,熟门熟路走在箱子中间。这箱子都不大,一尺见方,上着锁。借着房外进来的微弱月光,赛金花贪婪的挤巴着眼睛,全身都是肉疼相。

骂骂咧咧中,有人回话。

“说的是我吗?”

这嗓音如切金断玉声,脆朗的让人闻之一振。由不得的循声寻找,就见最里面的箱子上面,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。

月光太弱,他容貌如何就看不清楚。看不清容貌,也就把他周身气派显扬出来。

他一袭雪白宽袍,发上有一顶宽边帽子,垂着轻纱。

纱若曼舞,无风也自拂动。在清辉月光中,好似谪仙中人。

这是人见人动心的优美画卷,赛金花却如见鬼。握紧钥匙转身就要溜,回身后的门内,几个大汉静静出现在那里,像原地生长出来的树,早呆上千年万年。

赛金花傻住眼。

身后有人,门外有人,她还真的去看了看窗户。

“哈哈…。”有个娇滴滴女声大笑:“走不了你,老实对我家二爷回话才是!”

箱子上坐的那个人,悠闲好似坐自己家里,他的打扮,夜里也帽垂轻纱,不以真面目示人,正是江湖传说的袁家二爷。

……

“二爷,您大驾到此,怎不知会我?我让秋姑娘侍候你,秋姑娘啊,生得好身子,一身好功夫,沾过的人都说欲仙欲死,欲死欲仙,好二爷,咱们前边儿去,小曲儿美酒让您痛快痛快不是,”

赛金花堆出笑容,几十年青楼练就的嘴皮子,不费功夫就一堆热络话出来。

箱子上坐的,正是宝珠。

她纹风不动,漫不经心的似赏月色。

这房里那一丁点儿的月色,昏暗得像下馄饨散了,一锅混沌汤。

但二爷看得很用心,像天下美景。

她不开口,赛金花心虚也就不敢停。直说了一刻钟,上前就来搀扶:“我的好二爷啊,上赶着巴结都巴结不到,今儿您总算贵足踏贱地,我扶着您,要不是我上了年纪,我就自己个儿侍候您了……”

一股劲风把她推倒在地,赛金花摔个踉跄跟斗。

见袁二还是原样,刚才那娇声又笑:“我家二爷不是你近身得的,快把东西交出来吧!”

“什么东西!”赛金花恼羞成怒,拍屁股起身,回过一句,放声大叫:“救命啊,袁二杀人越货了……。”

“噗!”一道银光闪来,一锭银子把赛金花的嘴堵得紧紧的。箱子上坐的袁二,翻眼一瞥,清冷冷出声,一字一句道:“放老实,我要不查得明白清楚,也不来找你!”

“唔唔,”赛金花费了点功夫,把嘴里银子取出,已是气喘吁吁满头冷汗,露出怯色。眼光,更惊疑不定。

有个猜测从心底浮出,让赛金花不寒而栗。

她不敢想……

“赛妈妈!”袁二爷淡淡。

“是。”赛金花乖乖回话。

“把东西给我。”

“二爷,您现在坐的就是,全在这屋子里。”

宝珠冷冷望来,赛金花肩头一沉,让她目光又挫下去三分高度。

“和我装相,我把你沉到江里去!”宝珠微有怒意。

赛金花还装糊涂,宝珠目光一寒,喝道:“来人!”

有刀光像是一闪,赛金花杀猪似的大叫出来:“我说我说,在我睡的枕头里面,”刀在她脖子前面停下来,刀在一个面无表情的大汉手中。

小钥匙出现在赛金花手指尖上,有人去取出一个小小乌木箱子。打开来,呈给宝珠。宝珠吁一口气,是这些。

泛黄的十几个纸笺静静堆在里面。

招招手,箱子后面暗角里,走出袅娜的一个美人儿。从头到脚包在薄纱内,仪态风姿如如秀雅。

捧起小箱子,宝珠起身,不紧不慢地往房外去。

适才由窗户进来的,这会儿就可以走门。

“二爷!您还有东西没带走,”赛金花颤抖着大叫。她希望这煞星把该带走的东西全带走,再也不要第二回。

宽帽轻纱略回面容,轻纱遮得琼鼻秀眸朦胧姣洁,却遮不住秋水似两道眸光。语声慢吞吞:“这些,赏你了!”

“扑通!”赛金花又摔了一个不相信的跟斗。

“以后有消息早来报我,见到什么人,见到什么事,”宝珠说到这里,赛金花急急问:“往哪里找您?”

“各驿站里投信,写我的名字!”袁二傲气地说过,徐步而出。在他身后,不知从哪里跟出来几个娇花软玉似的丫头,也是轻纱遮盖,从箱子后走出来,从门后走出来,把袁二爷和大汉们隔开。

对着这从容而去的身影,赛金花打个寒噤。我的娘啊,这位是个女人!

她装傻卖憨,上前去扶,沁人心脾的香粉味道,从没有闻到过的,香的又清幽又夺魄,带着女人肌肤香。

……

难怪多少人寻他寻不到,他真的不折不扣是个女人!

难怪他要用丫头,不然离人稍近,就闻出脂粉味来。

…。

“妈妈,”蒋三跑来欢天喜地:“袁二此时不来,也就不来了吧。”

赛金花满面泄气:“来过了!”

“啊,那银子?”蒋三伸头。

“还在。”

“那就好,不对呀!他竟然不搜刮无主儿的银子?钱家铺子里的钱可让他刮了个干净。”

赛金花忧郁地道:“他说赏给咱们了,”

蒋三结巴:“他说赏……”

“三儿啊,去告诉那些当家的,咱们再不跟着趟混水。咱们老实挣钱,姑娘们老实挣银子,这些秘密啊,旧古记,咱们跟不起。”赛金花愁眉苦脸。

蒋三愣一愣,道:“看妈妈说的,咱们这行当,自古低贱。咱们不能趁钱时就趁钱,难道还扮那守法大善人去。”

“防不胜防啊。”赛金花长叹。

……

如今出来一个女人厉害得搅天动地,名头儿大出好几年,硬是没有人认真会过她。赛金花想,还是老实挣钱吧。

那些个打歪主意的自以为在暗处,自以为暗箭难防。这一个袁二爷,才真的是暗箭难防。

…。

“母亲什么时候回来啊,”袁怀瑜抱着木刀,又来问袁夫人。袁夫人正在看信笑,对着孙子笑眉笑眼:“今天不回来,明天就回来。”

袁怀瑜嘟嘴儿:“可昨天也是这样说的啊。”但不作理论,拖着木刀,一路刮着地出去。袁怀璞在红叶树下,和哥哥碰上面,小嘴儿更嘟得高:“又把好吃的,送往京里!”

袁怀瑜大怒。

他不会勃然怒,胖脸蛋子哆嗦几下就算怒了,木刀一挥,往一个方向就去。袁怀璞握紧小弓箭,也是同一个方向。

后门内空地上,摆着近百大车。车中大麻袋装得鼓囊囊,绳索捆上,随时准备出发。有两个人在附近坐着等所有人到齐,见小爷们过来没放心上。

袁怀瑜走到车的背面,袁怀璞也在一辆车后站住。

兄弟们这又齐心上来,胖脑袋对着点点。小木刀戳进麻袋里,小弓箭也用力扎进去。拔出来,红枣干货掉出来。

所幸口子不大,只出来几个。

袁怀璞捡起干木耳,咬上一口,摇摇头:“不好吃!”

一个红枣砸在他脸上,袁怀瑜正在啃干红枣,又扔一个给弟弟。

各吃完一个,袁怀瑜道:“给妹妹吃。”兄弟小胖手,各抓几个,小木刀插在腰带上,小弓箭背在肩膀,曳曳的走了。

几个小子跟在孔青后面,从亭子后面走出。都带笑:“孔大叔,小爷们又来捣乱了。”孔青还是漫不在乎:“小爷小,这是天真。”打发人过去:“让他们重新绑好。”自己带着小子们还是悄后跟着袁怀瑜袁怀璞,直到他们回正房。

“哈!”

“哈哈!”

胖身子进到房里,两声笑就出来。宝珠笑吟吟蹲下身子,张开双手:“宝贝儿,想母亲不想。”袁怀瑜炮弹似的冲上来,袁怀璞流星似的赶上来。

把宝珠撞得坐在地上—这姿势虽不好看,但根据以前经验,坐地上更能把儿子抱得好——也就顺势坐下。

茜红色裙子让小小们欢快的践踏着,袁怀瑜抱住宝珠脖子,口水涂到她脸上。袁怀璞抱住宝珠面庞,把红枣往她嘴里塞:“吃吃,不给姐姐吃。”

满房中嫣然,忠婆用帕子拭眼泪,感叹道:“多能干啊,这就知道…。”宝珠总支起耳朵听下文,但下文再就没有。

觉得《侯门纪事》还不错的话,请把本站(jjsww.com)分享给您的朋友一起来看哦!
推荐本书,让《侯门纪事》火起来吧!

上一章 目录 +惊喜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