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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二十五章,符的风波(2 / 3)

皇后刚醒,就出来这个惊喜,濑洗过,就让柳义去请太子见过皇帝以后过来,有好东西赏她。

皇帝正在嘉奖太子,他不吝惜他的笑容,满面春风:“没丢人,可见师傅们用心,你也一样。”把新的笔墨赏给他。

太子让人捧着,去见皇后。

皇后见到他泪如雨下:“你这算是真的长大了,都可以中举。”搂着哭上一场后,抹抹眼泪吩咐:“把我给的赏赐带来。”

太子微笑:“带来?”难道不是东西。

皇后满面笑容让他猜测,太子笑道:“是个哈巴儿狗吗?加寿喜欢。”皇后呀上一声:“真是什么时候你也不忘记加寿。”太子并不脸红,他记挂加寿是正当。

就等“带来”,见柳义带进两个人。

一个鹅黄色锦衣,一个淡红色锦衣,都生得眉如春山,眸如秋水,又娇媚又动人。看年纪呢,又比太子大上几岁,约在十四、五岁。

太子没有想到,吃惊地道:“我府上不缺人使?母后您忘记,我迁府那天,太后和您都赏给我人。”

皇后嗔怪着望他,心里又想这是一个傻儿子。皇后柔声道:“你大了,加寿却还小,又尊贵,房里哪能没有侍候的人?再说你不会的,她们也要引导。”

太子红了红脸,同时也猜出这两个人可能是为父皇准备?想到他的父皇,太子虽然认为母后有诸般浅薄之处,但对父皇美人儿众多,他身为母后嫡子,还是有不满的。

有不满,他又还不懂风月,怎么会喜欢?

就把想的回给皇后:“儿臣,还要春闱,还有殿试,还要协助父皇办理大事情,不想落下贪玩的名声。”

皇后笑盈盈:“我都为你想到,不然你一过府我就给你。这不是你中了,我才赏你。名头儿算有是不是?你并不大,我都嘱咐过她们,侍候上会精心。说到底,房里有人才能侍候的好。加寿再好,现在哪能管到你的房里?还是奶妈子跟着的,你总有受委屈的地方。”

皇后还有别的心思。

奶妈是太后给的,所以养得太子和自己不一心。而且那几个奶妈个个俏丽,又有女人成熟风韵,皇后担心她们爬上太子的床。

和乳母交欢,对皇家来说也不少见,顺手一找就能出来。

枕边风从来吹的有效果,更要把太子的心往太后那边去,也就只在加寿身上。

皇后对加寿总有解不开的芥蒂,尖刺似的扎没肉里,寻,寻不出来。不寻时,无事扎痛一下。让皇后想到忠毅侯夫人专房专宠,她要是也教女儿这么样,皇后心想这可不成样子。

早早地给太子房中放两个人,一个她就能随时知道太子动向,二来也是向忠毅侯夫人和太后示威。

杜绝忠毅侯夫人可能会教女儿的,那笑死天下人的一夫一妻。也给太后看看,太子大了,以后他的事情自己会做主,太后不必再管。

皇后说上一通,不管太子不情愿,带下他和两个美人儿去见皇帝。皇帝不会拒绝,就是觉得太早,当着皇后在,把太子教导几句,让他以学业和勤政为主,让他把美人儿收下。

看着皇后和太子出骈,皇帝的贴身太监凑上来陪笑:“不想娘娘先想到,皇上您半年前相中的两个宫人,可还送不送?”

“送多了,影响太子身子骨儿,他这个年纪,就喜欢这个不好。等他殿试结束,要是把持得住,到时候还有美人,再给他吧。”

皇帝有一个心思和皇后对上,他也是对表弟一夫一妻隐有不满。表弟是个牛性子,他认定的事情难以转回,那宝珠呢,又实在难生,一个接一个的,太后满意的不行,皇帝也就能忍,不去添乱。

但加寿这里,是要把他们夫妻防住,免得他们的一心一意让加寿学去。

皇后抢先一步,皇帝就把他准备的人不再提起。

太子到太后宫里的时候,就不仅多出来皇帝赏赐的笔墨,还多出来两个人。太后和颜悦色,把皇后夸上几句。

皇后怕太后阻拦,一起跟着过来。反复揣摩太后没有别的意思,心头一块大石这才落地。皇后对这事策划在几年前,没有一个地方遗漏。见太后说好,趁热打铁,对太后道:“母后也觉得我眼光不错,太子又学业有成,想来母后要赏饭吃,这就让加寿回宫,让这两个当着母后的面见礼吧。”

太后知道这是要把姬妾的名份定下,以后她们侍候太子,加寿就无话可说。太后也没有拒绝的道理,皇子们到一定的年纪,房里指派老成宫人,也能指点风月,这是名正言顺。就依皇后的话,把加寿接进宫,让两个美人儿叩过头,先行打发到太子府上。

皇后又各自给两个宫女,加意的表白这两个人是贵妾。

加寿也没有说什么,以皇后来想,她不见得明白。这就全留在太后宫里,又有嫔妃们得到消息,一拨儿一拨儿的往这里来道贺。

......

“臣妾见过太后娘娘,皇后娘娘,”张贤嫔抬起面容,往日娇美的面容上,憔悴之色一眼可以看出。

皇后有些悻悻,胡嫔的死她是事后才知道。但张贤嫔,她是想去收拾一下,但好几回都让太后挡住。

张贤嫔的女儿是太后现在的孙女儿,又是她以后的侄孙媳,太后又偏心过去。

眸光黯然一下,皇后在这里又有一段不喜悦的故事。

她在对加寿不满的那几年,又撼不动亲事,对陈留姓王妃暗示亲事可以更换,她更愿意要陈留郡王的女儿,陈留郡王妃但笑不接话,皇后以为她不买帐,深恨在心里,当时柳廉柳仁还活着,为皇后寻出来一个泄愤的主意。

.......

亲事都定下来有日子,当时的太子妃去见当时的中宫。

“母后听到外面的谣言没有?”

中宫就问她是什么谣言。太子妃伤心地道:“外面在说同姓成亲,是天不容。”中宫就问她怎么样的天不容法?

太子妃轻泣:“定亲的时候有这样的话出来,太子做主,儿臣没有去听。现在谣言重新起来,难道不是百姓们的人心不平?外面的布衣们,是同姓不婚的。”

中宫没有动怒,笑上一笑:“这话有没有问过老丞相,”让太子妃去问丞相。太子妃那几年对丞相不满,有太后的话才请来父亲。

柳老丞相嗤之以鼻:“这是你身边有小人挑唆!”

太子妃惊问:“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柳老丞相反问:“殿下既然不肯答应,为什么定亲的当时不说这话?”

太子妃也反问父亲:“父亲当时不是也有几句话在里面。”

“那是我见有人提这话,我就唆使御史们上谏,我也跟着说几句,但并没有真的打算这亲事会不成。这都一两年光景,你怎么又说?”

太子妃不情愿的告诉他:“本来我只相中陈留郡王的名头儿,但没有见到他家的孩子们,我没多想。郡王妃现在京中,她出身好仪态好,念姐儿是她教养长大,也好。我这不就想换上一换。”

柳丞相叹气,这是父女们的又一次生分:“从小把殿下如珠似宝的养大,请先生也有几位,殿下,论语您是念过的。”

“里面有吗?”太子妃猜疑:“里面还有同姓成亲?”

“在述而篇里,鲁昭公娶吴孟子,昭公是周公之后,吴孟子是太伯之后,都姓姬。”柳丞相淡淡:“同姓不婚是古礼,同姓成婚,也是史事。”

说有这样的礼节,没有错。说有这样的事实,也没错。

......

从那以后,柳丞相对太子妃失望更多,太子妃又认为父亲没庇护好自己,让自己又往太后面前出一回糗。

后来小公主病故,张贤妃当时只是姬妾,买好太后定下亲事,一跃而成侧妃,从此隐隐有太子妃分庭抗礼之势,太子妃的眼中钉又多出一个。

这会儿见到她失势还往太后面前,皇后勾起旧恨,对太后的旧日怨言又起来。如果不是太后强行给加寿和太子定下亲事,她现在还用得着给儿子两个人,还花足心思。

她想着的时候,外面又进来一个人。

薄如桃花似的面容,大大的眼睛深陷在内。皇后心头又膈应一下,这一回比见到张贤嫔还要生气。

见她走到太后面前行礼:“欧阳容叩见太后娘娘,”

太后笑呵呵,她在今天是个乐呵的日子,要是有一点儿的不高兴,都像是对皇后和太子不满似的。

让欧阳容起来,欧阳容又去叩见皇后,太子和加寿面前也不敢怠慢。身份上,她比加寿高,体面上,加寿比她足。

加寿对她见礼,欧阳容不敢受,避开身子,在末位上坐下。见大家争相讨好太子中举,欧阳容也跟在里面娴静微笑,皇后每每看到她时,就跟吞一大把子苍蝇似的。想要不看,又忍不住。

皇后在肚子里暗骂,这个贱人一家不把老国丈放在眼里,和柳至公堂打官司,把她的旧事全揭出来。

凤命?

她也敢自称与凤命擦边?

定边姓王和福王听到宝珠编造,说加寿是梦日月而生,魂都让宝珠牵着走。而皇后也是一样,身为权贵者最重视这些能动摇他们的事件,皇后又觉得欧阳家好好的不撞别人,只冲撞一早去给柳老丞相上坟的柳至,这是命相上的相撞不成?

张贤嫔不过是让皇后不悦,欧阳容才是皇后心中的那根硬刺。

越是恨她,越是想看她。看看她有什么能耐,自己是想对她下手,但几次她都没事。还有一回,柳义试图往药里下药,差点让人撞破,从那以后皇后有些收手,疑神疑鬼地排除。

头一个皇帝不可能,皇后看不懂皇帝对欧阳容的喜欢,皇帝后来又有美人,轮不到暗中回护于她。

第二个太后没理睬过她。欧阳容冲撞加寿生日,然后病得不能请安,皇后都没听到太后问过她。也不是太后。

太上皇更不可能,他退位后,人人看得出来他对太后真有情意,以前隐藏的不用再装,太后去哪里,太上皇都尽量相陪,竟然是有功夫就不分开,欧阳容也扯不上太上皇才是

这真是奇怪,这个人几回失宠,几回得宠,太医看得不断,几回以为她要病死,几回她又挣扎回来。

更让皇后又惊又疑,这是有个好命,所以大难不死?

什么叫凤命差一星半点儿,也许,她就是凤命?

见到一旁坐着的小加寿,她人小,椅子小,在太后膝前呆着。太子是少年,在侧边椅子上端坐,正好和加寿中间没隔上人,宫中太妃和嫔妃们说话他们不听,自己们在有说又有笑。

皇后放下心,太子还有这门亲事,太后再偏心,也是偏心到太子身上。欧阳容要是凤命,太后不会答应。

刚刚送人给太子,总是能给加寿添个堵。但不过半个时辰,皇后就又庆幸,幸好有加寿。皇上风流,但他纯孝,太后不喜欢的人和事,皇上一定附合。

有这个心思在前,太后对欧阳容问上几句,皇后当成是太后大洒慈恩。没多久皇上过来,太后见到他,笑容可掬,手指张贤嫔:“可怜,听人挑唆几句,就干涉朝政,但也认错这么久,今天是太子高兴的好日子,让她还复妃位吧。”

皇上应允,张贤嫔给太后叩头,给皇帝皇后叩头,皇后恨着欧阳容,也带笑恭喜于她。

这就是太后的偏心,她一直就是偏心的。她能偏心张贤嫔,也就偏心太子。对着太后的又一次偏心,皇后反而舒展开眉头来。

偏心的人!

......

晚上袁训就知道太子府上多出姬妾,他不慌也不忙。和孩子们陪宝珠说闲话到一更二刻,打发孩子们去睡,把话告诉宝珠。

宝珠也不是不喜欢,只是诧异:“这是半路里生出来的枝节不是?”

“啊,这事儿送上门来的,岂有不要的道理。”袁训自信满满的笑了出来。

宝珠陪着他笑,一直忍到睡下,勾住袁训脖子道:“那位,位高尊荣,加寿儿定然孝敬于她,怎么,还不收手?”

袁训调侃:“你敢乱议?”

“我只可怜那两个姬人。”宝珠这样道。

袁训挤挤眼睛:“原来,你有了小六,不再心疼寿姐儿,你倒可怜别人?不担心她们欺负加寿?”

“别以为我养胎呢,就不知道你和舅祖父的事。我可怜她们遇上我的加寿。”宝珠露出怅然,随后伏到丈夫怀里睡去。

......

五更鼓响后,没有多久,宫车从宫门出来。过宫门的侍卫只看一眼蒋德,就赶紧放行。加寿姑娘在太子中举的第二天,又一次掐着钟点儿去当家。

这一回她没有睡,见太子在角门里候着。加寿绷紧小脸儿告诉他:“今儿我不睡,新来两个人不是,是娘娘宫中出来的,必然是好的,但这里的规矩未必全知,我得早早告诉她们,也免得她们出错,不罚不好,难为管别人。罚呢,又伤娘娘脸面。”

这一番话说的,奶腔童音,但太子说好。家是加寿在当不是吗?昨天在太后宫里,母后还特意让接回加寿叩头,加寿说上几句是应该的。

加寿又告诉太子:“天冷了,写字冻手,念书也更熬神。你去看书吧,要是起得早,你就睡会儿,早饭来了我叫你去。”

太子笑嘻嘻,往书房方向走开两步,又回过身。见马车驶动,叫一声:“加寿。”宫车停下,加寿伸出个小脑袋过来,嬷嬷们抱着她的小身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。

小姑娘到底是个孩子,有不端庄的时候会出来。

雪地皑皑,加寿发上花钿发出白光,和雪光一起,把她小面容衬出来,她颦着小眉头:“什么?”

“你知道前几天是我抱你进去的?”太子回想起来,加寿说今天我不睡,那就是知道她以前都在睡。

加寿嘟一嘟嘴儿,再扮个大鬼脸儿,拖长嗓音:“知道。”然后翘起小鼻子:“今天我不睡。”太子哈地一声:“就你能耐,今天不睡,能把昨天的掩盖过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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