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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一章,草包驸马抢差使(2 / 3)

太后更无话可说,寻对手呢,一个也没有。这就再笑笑,把他们的恭维收下。更客气更慈爱上来:“放心吧,有我呢。皇上的意思,不过是静心几天,不耽误太子下科举。要说皇子们下科举,以前也有过。但太子与他们不一样,是名字要写在榜上,虽然是个化名,但秋闱以后就报出去给别人听,春闱过后,也是要说出来的,丢人可不好。一切啊,以太子为重,你们说是不是?”

柳至深吸一口气,太后把话说到点子上。一切看太子,看太子也就是看加寿。

这娘娘该有多遭恨,才把太后恼成要陷害她?

但太后的话也有让他安心的成分,柳至同时把心放下。

这就要告辞,太后大概还想再慈爱一回,叫进任保:“陪他们去见皇后,可怜见儿的,皇上发作她,我就不去见了,免得像和皇上对着干。娘家的人去说说话吧。”

依着柳夫人是要见见,安慰安慰不是。但柳至再次跪下:“多谢太后恩典,今天就不见了。”

太后诧异:“这是为什么,你难道不想见她?”

柳至陪笑:“为臣从京里回来,因风雪大,路上难走,只给太上皇太后带一份儿土仪,就是皇上那里也没有。今天再去看皇后娘娘,空手去不成安慰。不如请太后恩典,明天去看,家里备几样皇后娘娘旧时爱用的东西,也给太后送一份儿来尝个新鲜。有太后照拂,明天再见不迟。”

太后答应,柳至夫妻退出。

见身影在雪中绕过梅花,太上皇先乐道:“太后你喜欢了没有,只给你带东西,自家人都没有。”

太后嘀咕:“这是怎么长的一张巧嘴巴。”

太上皇提醒:“皇帝在他们几个身上花的心血最大,要只是一个佞臣,用不着那么大功夫。”

太后瞄瞄他:“太上皇愈发的清楚明白。”想到他刚才打趣自己,这会儿没有人在面前,可以算算帐,鼻子里一声“哼”,和太上皇再次生起气来。

“我慈爱不是?”太后问太上皇

“慈爱之极,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”太上皇打个哈哈。

“正经儿夸人不行吗?”太后气呼呼。

太上皇装模作样:“让我想想.....”

......

御书房里,早开的梅花散发出清香,和殿室外面的同样盛开浓艳。

金线锦绣的门帘子放下,有太监们不时出来。

旁边有个给进见臣子们等候的地方,马浦和魏行在这里。

魏行不见驾,不过是陪着马丞相进来,也算又看一回宫景。马浦带他进来这里,也有个炫耀和显示权威的意思。

此时马浦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精神,也在继续琢磨他要回的话。魏行走到窗前,正经的看过雪来。

普天下人中最大,乃是天子。

普天下宅院里最大,乃是皇宫。

这里没有江南的自然山水,没有丛林的狂野茂密,达不到泰山的高耸,却因住着人中龙凤,不管是小巧宫院,还是大气殿堂,任何一角天地都可观赏流连。

就像面前不远处的白梅花,和在漫天飞雪中,眼神稍差的人就看不到上面有花。但清香味儿铺天盖地而来,让人疑心不似在人间。

好景色啊。

魏行赞赏着,略一回头,又能见到端坐安神的马浦。他坐着一个红木铺设大花椅垫的鼓腿方凳上。

好宫室。他在心里又这样的想。

那大花色泽艳丽,不似中原之物。魏行进京前也不过薄有家产,到不了奢侈的地步。他勉强依稀认出这椅垫是来自大食的东西,远路而来,备上万金,也是有价无市。

任凭摆出再多的银子,没有东西也枉然。

他还有一个想法,这么贵的东西,到手未必舍得使用。但在这九五至尊的居所,身为他看得上眼的臣子,就可以坐在这暖和地方,肆意的使用这些好东西。

这真是不进京城不知道官小,不到皇宫就没见过东西好。

王恩的话浮上他心头。

月夜下,他轻摇马鞭,和魏行特意去看忠毅侯府的大门,有这样的一句话:“你我敢不敢做一回?”

魏行当时答应下来,他进京为的就是升官发财,光大门楣,留名史上。

他想当权臣。

眼神儿又瞄瞄马浦,身后的这位,也是想当权臣。魏行以公事利索的考评让马浦相中,到马丞相身边不过数月,把马浦一肚皮心思摸得差不多。

有意无意的勾起嘴角微笑着,想当权臣,就得看你等下见到皇上,在他面前要有招数,把已经是权臣的忠毅侯拦下来,免得他进一步的荣耀。

从马浦到魏行,都没有打算见到皇上就往太后身上引。这两个比鲁豫聪明的多,不想现在去寻死。他们要做的,也是防微杜渐一流,提醒皇帝外戚不可独大。都不用提忠毅侯的名字,他也是首当其冲的那个。

他女儿最近的名声在京里又光大,出门三步都能听得到,相信皇帝心中有数。

权臣容不下权臣,一山不容二虎。忠毅侯已经足够风光,若是皇后再下去些,他的女儿袁加寿乳牙还没有掉干净,这就可以横行宫中。

这怎么能行呢?

得拦住太后势头,不然只怕又出一个吕后?

......

吕后?

马浦在心里反复推敲字眼,用吕后合不合适?汉高祖皇帝的原配正妻吕后,在刘邦死以后,满朝重用吕家人。

太后这是皇上还在,就把皇后也敢摆布。太子更是从孝道上说,一里一里的要让着袁加寿。

忠毅侯又不是绣花枕头,这以后还了得吗?

魏行在想吕后的时候,马浦也在想。还没有斟酌好,对着窗外看的魏行噫上一声,回头对马浦看上一眼。

马浦走到他身后,见御书房里出来几个人,正在廊下披雪衣。

两个是大学士,一个是户部尚书,一个兵部尚书。那正披一领上好狐裘的年青人,面容光华,可以胜过雪地里的梅花。正是他们在心里腹诽半天的忠毅侯袁训。

这是军机上出了事情?马浦心下滴溜溜的转。还有户部尚书在,这是又要动兵马损钱粮?

马浦皱眉。

他是丞相,换成相权当家的时候,独立于帝权,甚至可以把帝权压制。总理百官,那更是不在话下。

现在不复前朝风光,但丞相也不能白当。

面对外面的人,他腹诽的对象转眼就变成年青的梁山王萧观。

年青人热血。

热血就莽撞。

年青人欠考虑。

只想好大喜功。

.....

在心里迅速出来好些条,在马浦没防备的情况下,他真实的一些心思不打招呼出来。

他数十年在官场打熬,在礼部里也一直没当上尚书。任丞相以后,权柄更和柳丞相在世时不能相比。

但这些年青人呢?

什么阮梁明!代吏部尚书。任免文官全是他的,比他这个丞相还要风光快活。

都察院里也有前太子党,也是清一色的昂扬。

国子监,更是那年青的不在话下的阮英明。他的哥哥是太子心腹,他不用说是个前太子一派。

更让马丞相痛心疾首的,兵部何等重要的地方,却派去年青好战,无事就出奇兵的忠毅侯。

马浦对袁训任尚书,背后上谏好几回,最后皇帝没好脸色他才知趣。

他折子写的入木三分。

王爷已是好勇斗狠,尚书不可不老成持重。

袁侯爷名声在外面摆着呢,别人不敢打的他敢打,这不是拿将士们性命银钱不当一回事情?

他打的仗别人都没有把握不是?

再说证据十足,只有年青王爷肯跟他一起打,别的人不是都不跟去。包括他的姐丈陈留郡王。

.....

究其原因,全是因为马浦嫉妒年青人。这一会儿亲眼见到袁训能在皇帝面前商议半天事情,像是从午后就进来的,他气得怔住。

直到魏行轻唤:“丞相,皇上宣您呢。”马浦回神,见有个太监候着,随他去了。

因为太生气,什么吕后全忘记。见到皇上以后,说得也就简单。

“回皇上,娘娘是皇上元后,自入太子府中不曾有过失。以臣来看,娘娘有太子殿下,没来由嫉妒别人没有道理。这事情当细细查明,以还娘娘和太子名声。”

皇帝没意外,御史们几天里上奏折,也有为皇后说话的。满朝文武要是没有一个为皇后说话的,那叫出了鬼。

各人各心思,人数多出来,心思也就五花八门才对。

皇帝敷衍着:“爱卿言之有理。”

马浦得到鼓励,进一步道:“是以,臣以为,侍郎柳至是娘娘同族,他查此案难免要让人怀疑不公,不如请侍郎鲁豫同查。”

皇帝午后就和臣子们会议,有些累了,有些漫不经心。

面前浮现出不太能干的驸马爷鲁豫的面容,他是太上皇一生不看好的人,自己登基他来表忠心,是个乡下人表忠心皇帝都要,对他也表示欢迎。

皇帝想这案子有什么可查的呢?

事情起因由柳义受皇后指使求符纸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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