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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二章,要加福就不能有女人(1 / 3)

大冬天的,有碗热茶捧在手上,喝上几口暖心暖怀。但一干子人捧着茶碗在手里,心思不在茶碗上,眼巴巴地看着宝珠。

他们的目光中有乞怜,还有求恳。在袁训看上去像什么呢,有点儿像加福闹母亲。

加福自以为自己会闹母亲,其实她就是撒个娇。孩子贴父母亲,袁训夫妻因为还要生孩子,不能留个孩子在枕边絮语。但孩子们总要找他们,加福吃了喝了,看见受伤的小鸟了,就去找母亲。

要吃要喝,小泪眼婆娑着说小鸟受伤,在加福心里这就叫加福很会闹。

加福并不会可怜巴巴,但颦着小眉头的模样儿,和此时的一众大汉有相似。

他们见到宝珠,好似离巢很久的小鸟总算寻到窝,都张着嘴想说话,又闷闷的咽回去。

宝珠了然,把手中红枣汤放下,端坐肃然向他们道:“我为你们出来这一趟,”

有人轻轻的啊上一声,随后屏气凝神,这屋里顿时安静下来。

袁训又得意一下,看我家小宝多威风。宝珠认认真真的道:“都不必担心,太子殿下是闭门攻书,并不是有什么。就是娘娘在宫里静养,你们也不必传谣言。”

别的人听过也还罢了,宝珠把他们引到太子府那天,有的人要赏银不要官职,银子到手,不是帮闲赌钱来的,拿出去用,都敢用一钱说一钱的功劳,花用的得瑟,他们是不担心什么娘娘什么太子出事情。

他们只疑惑自身没有官职,二爷还叫出来是要说什么。

除去他们,田光等两、三个人松口气,田光妻子也松口气,几个人面有感动。

田光妻子在心里想,太平以后里正扣功劳,官府赏的银子数他事先知道的早,跑到家里讹诈,一定要一百两里分他八十。

田光大怒,说他没道理。

里正振振有词算出一笔帐,说从衙门里领钱,某官经手,要送不是?不然你休想顺心的拿。又是某公差经手,要送不是?你不送,那叫不懂事。历来的衙门里走钱,有个九五经手扣。从谁手里过一遭,那银子就下去一层。

田光大约也知道,但他是听说衙门后宅里有这种扣。往库房领钱,厨房把下月预算估计好,月底去拿钱。得给个几几扣。扣下来他钱不够不怎么办?做预算的时候全做进去。这样库房里有额外生发,厨子多算钱进去,自己也到手。

田光想我也不是厨子,更怒,说自己这是命换来的,不能扣!里正抬腿就走,田光寻他几回,里正反而躲着他。这叫有钱让你看着拿不着,要拿就得走流程,里正去证明此人确实是本处乡邻田光,低一等的衙门证明这里正话不假,再高一等的衙门里,就得低一等的衙门里有个手续,证明此人确实是田光,银子不会让人冒领。

以路条出远门,以户籍证明身份的朝代,里正有他独特的重要性。

就是让一等一等的衙门代领钱,那不给酒肉也是休想顺利拿钱。

把田光等人气得要揍人,妻子们怕事劝住。后来还是寻二爷,这钱从太子府上利落的发出,每个人捧着银子回去,都把自己的里正气上一回,好酒大肉在酒馆里散漫的吃,当众把牛皮吹上一回,气死人不偿命那种。

只这一条顺利拿到钱,当妻子的就记下恩德。而田光是要了银子,又要了官职。

京都指挥司的八品知事,官儿比芝麻还小,但每天带着刀出来进去,里正一改欺负,从那开始景仰几分,田光对妻子感叹:“我有功夫在身,几个师叔帮人走镖,我肯去一回,几十两银子还是分得成。但家有老娘,我不能远离。我不是在乎这官,在乎的是这个脸面。”

知事虽小,也要走武举,一层一层的考核,最后放下官职。田光无意中救人救已,造反的时候他不出力,自己独木难支,只怕也得玩完。

投靠到宝珠旗下,得了钱得了官,亲戚们闻风而来,摆三天酒,都说这就要光宗耀祖。

太子闭门不出以后,田光等人最为担心。

是想去找二爷说说,但想到二爷在家养胎。二爷的根基深厚,她每一个孩子都是太后的宝贝,不能受累,这满京里都知道。

田光就只能在家里犯郁闷。去当值时,总有几个人嫌他们凭空出现就吃俸银不痛快,背后说个闲话什么的,以前听着不往心里去,心想我有太子我怕谁。但这几天烦到心底,觉都没睡好。

二爷这又雪中送炭来了,主动让田光约齐人,头一件就是安大伙儿的心,田光夫妻和有官职的人全鼻子一酸,微红了眼睛。

这里面有看笑话的,别看造反的时候一条心,这会儿不是那时候,小邹嘻笑,手一个一个指着:“怂人!我早就说过,二爷不会不管我们,你们呐,全吓得脸儿白生生,难道要唱戏不成?”

田光对他皱眉,还能不还他话。别人不悦,不客气回道:“大茶壶出身,你想当官也没有!你笑我们,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!”

小邹就是个大茶壶,不怕别人骂。把腿一跷,看笑话太得意,还哼上两句小曲子,把骂他的人气足了,再回骂回去:“老子就是院子里吃这行饭的,怎么样!”

手把胸脯一拍,肩头抖动,一脸的轻薄:“老子拿走银子花得好,才不要那破烂官职。”

“嗯哼!二爷在这里。”田光对他眉头更拧,在他跷着的腿上看看。小邹想起来,赶快放下腿,学着别人想坐得直,却不管怎么坐,也是一副没脊梁骨顶着往下堆模样,但对宝珠陪笑:“二爷别怪,我这样惯了。”

宝珠微微一笑,并不和他一般见识。这个小邹是不讨人喜欢,但抗造反的时候他算是英勇。

只看那时候的好吧,不中看的时候都看不见。这样想着,宝珠笑吟吟上来。

这一帮子曾有过英勇的好汉,从来没有规矩,到今天还肯为自己而竭力坐得端正,也算不容易。

就更安他们的心,笑道:“再说,我也不是不管你们。”

“真的!”

腾腾腾,房里的人全站了起来。不知道是谁先站起来,也有同时三两个起身的,但无一例外的激动,不肯坐着,争着走上一步,又省悟过来现在不能挤到二爷,往后又退回去。

袁训放下心,继续品他手中的红枣茶。加多了红糖,甜的腻心,但田家的一番心意俱在这腻甜中。

“坐,”宝珠虚虚按长袖,田光等人坐下。在他们希冀期盼的眸光下,宝珠徐徐道:“我最近不方便,但真的有事,你们可以往我家寻我。还有王爷,也一直挂念你们,一直放在心上。”

扶着袁训,和袁训起身,对着屋里还有一个人欠欠身子:“请王爷说几句吧。”

和袁训一起赶车的人,他随后进来,也没有揭起风帽。别人没有注意到他,都以为是袁家的仆从一流,见二爷说过以后,他哈哈一笑,揭起风帽,露出一张男子面容。

普通的衣衫,也掩不住他出身优渥的气势。

镇南王。

田光等人也认得他,不是因为是王爷出名认得,是造反的时候二爷树大旗,镇南王就在二爷身边。

宝珠不肯独揽事情,也自知自己不足。事事都请镇南王过目,镇南王也对这些汉子们赞不绝口。不过他护卫京都,是正规军,对这些杂牌的再欣赏,嘴上也不肯公开表露。

镇南王甚至说过这样的人自己不要,请宝珠收下。

他出现在这里,田光等人一愣,都猜想不到原因。见袁侯爷请王爷坐下说话,又把宝珠扶坐下以后,镇南王满面红光开了口。

“袁二爷没把你们忘记,要我出来给你们说说。依着我呢,银子你们也拿了,要官职的也有官职,以后自己混吧。混多高是多高。混不上去也找不到别人。天底下走文武举的人,有了官职也是自己为人,就是奶孩子也没有奶一辈子的。但二爷不放心,说你们全是好人。”

小邹忙试图再坐得直些。能和王爷这样的说话,又不是送茶送果子送姑娘,出了这门回去,这又是一个大牛皮能好好的吹,他得好好端着。

镇南王微笑:“我不太相信,不相信你们是好人。在本王眼里,你们是曾经表现过好的人。这也就自己过日子了,说你们还好,本王权且听之。”

屋子里更寂静,有人难免要想,你不觉得我们好,你别来不是?

镇南王停上一停,像是等他们自己在心里好好想想,又出语声:“我虽不信你们,我信侯夫人,也就是你们的二爷。你们不信我,也信二爷。好吧,我来了,我来担保。只要你们以后不闹事生非,好好为人,但有事情,你们也往我门上来。”

信任叠上信任,虽然你我不信任,但你我都相信同一个人,相信同一个方向。

那个方向是美好的,是绝佳的,是大家都离不开的,也就产生你我之间的信任。

镇南王的话就这样的出来,把这样一层意思表现在这屋里每个人面前。

稍停片刻,以田光为首都跪下来。

田光等人顿时有了主心骨,觉得这官职还可以再奔一奔。他们嘴里说着谢王爷恩典,就是小邹等不当官,也这样的说着。

多个靠山总不是坏事。

他们其实还可以去找忠毅侯,但出于对二爷宾服,又都是男人,潜意识里总觉得袁侯爷未必喜欢,把自己老婆往外面拐,哪个男人会举手赞成?就对袁训都有惧意。

二爷再好,总是女人。现在有了王爷也做保山,田光等人又耿直,都生出肝脑涂地也甘愿的心思。

但二爷虽是女人,事情也由她而出。镇南王让他们起来,田光等人又去谢宝珠。

宝珠含笑:“这可就放心了吧?盼着你们以后更好。”目光落到小邹身上,抿一抿唇,小邹把心提起来,心想自己不是没想过转正行,做不来是真的。

耳朵里传来的话却是这样的:“三百六十行,既然存在,本就应当。也说不上行行出状元的话,但凡是衙门允许的,你要做这行,就做吧。”

小邹嘴唇哆嗦:“那我以后有事,还能登二爷家门吗?”

这里坐的人,就数他最不入流,他自己也知道。

宝珠笑容满面,只看他那天的好,就不会有丝毫轻视。点头应允:“只要你不是刻意犯律法,不是坑害人,但有事情,尽管来寻。”

“我,我有话对二爷说!”小邹忽然跳了起来。

房里的人都吓一跳,田光又皱眉头:“好好的说!”

小邹挤巴着眼,看看镇南王,也看看宝珠。他不太敢看袁训。镇南王贵气,却没有凌厉。二爷和气,对着她就感觉到好说话些。而忠毅侯就是带笑的时候,也是七分杀气在纹路里。

小邹只把王爷和二爷打量一遍,很快,也就一瞬间,只见到他面上心思转动着,别人不能明白,他自己知道在想没有让放弃,本以为收过银子这就分道扬镳,以后就是大街上见到也不会相识。

谁会主动和一个大茶壶说话呢?

但事实上,二爷没有不要他。小邹一直觉得二爷比太子都要可靠,现在见果然是如此。

他哆嗦着嘴唇:“二爷您等着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拔腿就跑,一头撞到门边上,田光骂上一句:“你去做什么!”小邹不理他,认清门在哪里冲了出去。

田光拿他没办法,把门关好,免得风吹进来二爷受寒,对宝珠难为情:“这个人他…。”

宝珠轻笑,反过来安慰他:“没事儿,咱们等上一会儿吧。”

田光垂下面庞说声是,在心里浮起他当值的地方,京都指挥司在造反的时候都有功劳,护卫京都是他们的责任。

责任在身上,平时吃俸银要的就是关键时候出力,造反过后论功劳,本身就是职责,和田光这样义勇挺身的人不一样,对田光等两三人都不待见。

这会儿宝珠和王爷不慌不忙,对小邹的“无礼”举动不放心上,田光把两下里做个对比,暗想到底是身份高的人,见识气度和那些官职低的人就是不一样。

自己是二爷和王爷为依靠的人,明儿当值去,也不用再和他们一般见识才是。

心里底气更足,把头也昂得高些。又吩咐老婆:“弄些吃的给二爷,给王爷,”

扫一眼袁训,才加上他:“给侯爷。”

他对袁训也有惧怕,也是觉得他大将军出身,处处带着犀利。

田光妻子为难:“咱们没有好的?”

“二爷没尝过,新鲜就行。”田光把妻子撵出去,这也是尽尽他的心意。

东西还没有送上来,外面撒丫子脚步声,小邹回来。手里提着一个笼子,有股子怪味道。闻的人全掩鼻子,但他献宝似的送到宝珠面前。袁训手疾,抢先接过,来不及怪他莽撞,不明就里的东西就往宝珠面前送,就把脸儿一沉,冷淡地道:“这是什么?”

他面色一阴,房里顿时一寒。田光打个寒噤,在心里怪小邹到底不上台盘时,小邹自己还没有发觉,他太兴奋,这是他心里藏的有一段日子的秘密,不是今天二爷对他掏心掏肺,小邹还在犹豫要不要说。

见侯爷问,小邹欢快地大声道:“二爷,这东西会打洞啊。”

大冬天的雪地坚硬,他来一句这东西会打洞。宝珠一愣,还没有明白过来,想雪地里打洞能做什么?又不盖房子,难道他是取来给孩子们玩耍用的?

虎的一声,在她身边的袁训站起来。

袁训也不嫌弃这东西味道难闻,这是养的人没按时清理笼子,便溺的味道,和这东西本身可能就有味道。

他在听到打洞,双眼放光,侯爷脑子转得快,还有就是有几件事情一直放在他心里想不通,这就得到解决。

脸儿也不沉了,语气也不冷了,带着急迫问小邹,已经表示出这东西的重要性:“真的会打洞?你亲眼所见!”

小邹对他刚才的冷淡就没注意,对他这会儿的重视看在眼里。更快活的笑起来,做夜晚生意而气色委顿的面容上也生出几分白日光彩:“哈哈,我亲眼所见!”

满屋里就他一个人的声音,烛光下影子指手划脚:“这是数月前几个客人,鬼鬼祟祟的,别看我行当不如意,但见惯南来北往的人,一眼就看出不对。包几间屋子住下,也叫姑娘,但那股子不敢见人味道,隔着八条街我也闻得出来。我说屋里放的是好东西吧,要不然就是江洋大盗,外地弄了钱,借我们这里歇脚。他们总有出门的时候,我手上有钥匙,话说我们院子里,钥匙全归我管,我进去一看,柜子里严实的放着几个笼子,我说这东西放得紧,一定值钱。西域来的怪东西,有的能卖大价钱。笼子虽严,我怕什么。我认得人打开来,拎上一只就走,”

镇南王也缓过来,缓缓起身,和袁训互使个眼色,在这里都赞赏道:“办得好!”

小邹让夸得更不知骨头几分重,眉飞色舞继续说:“他们回来也没有人说找,就是匆匆走了。第二天我打听到他们换了院子住,隔不几天又换院子,然后京里的土地庙就倒了不是?谁敢说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
一丝懊恼上面庞:“就有一点不好,这东西在我屋里打好几个洞,每一回都好容易把它抓回来,索性的买个笼子装它,但最近天冷,像是不好养活,几回离死不远,还好我认得养猫狗卖的大老钱,他帮我救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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