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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八章,片言只语(1 / 3)

有两个柳家的人主动出去看旧宫人到了没有,而柳垣站在人群中间,沉了沉眼眸。

又让柳至说中,柳明他们不是为娘娘,他们发的是私意。

为娘娘好,就不会针对太后。

今天上的折子,是大家一起拟出,字字推敲过,原本没有太后不发慈恩这些话。

柳垣扫扫来的人,有些叔伯兄弟也对柳明疑惑,显然也不赞成柳明公开对上太后。

把他们面色收在眼中,柳垣压下对柳明的愤怒,等着跟柳礼的太监到来,进一步掌握柳明煽动的证据。

柳明柳晖等人则得意泄出,少时太监就到这里,就让大家伙儿看看柳至的真实用心,保管对折子上用词有修改的族人,会把不悦打消,从此跟自己一条心。

太监来的不慢,盏茶时分后,一个熟悉面庞在皇后面前跪下:“奴才张桂见过娘娘千岁千千岁。”

皇后认认不假,就问他柳礼死因。张桂是如实回话,把柳至当众大骂,打了柳礼一巴掌全盘托出。

皇后跌坐到榻上,双手掩面痛苦无比:“这是为什么!”就是柳家所有人都叛变,也不如柳至独自叛变的伤心大。

她自然明白在她失势的时候,柳至又去作践柳礼,别人更会争着欺侮,柳礼离死不远。胡嫔就是这样死的。

她痛心不已,泪水从纤柔的手指缝里跳落,一滴一滴摔碎在地上,像她摔碎的心。

“娘娘,我们重选家主吧。”柳明沉痛的说出。

柳垣阴阴的笑了,原来,你是这个用意。

…。

太子还在太子府上,他没有急着看皇后,正在和师傅们商议这件事情。

除董大学士老妻病重不在这里以外,所有的太子师全都赶到,商议柳家这风波可能带来的后患。

六个太子师,太子太师,太子太傅,太子太保,太子少师,太子少傅,太子少保。

六个官职,有些朝代是虚衔,与东宫职责无关。有些朝代是朝臣兼顾,本朝亦然。

太子太师是张大学士,太傅董大学士,太保是中极殿大学士方柏泉。少师少傅少保,全用的是武将。

董大学士不在这里,以张大学士为首。余下四个人目光投去,张大学士也不含糊,侃侃而谈,这就理出顺序。

“柳家心里不敬娘娘不敬殿下。”张大学士目光严峻。

太子洗耳恭听状。

“太子殿下是有福之人,与别朝的太子不同。有太上皇太后疼爱,皇上又对殿下加意教导,才有臣等前来侍奉。柳家为娘娘的事发难,一,应该对殿下言讲,让殿下早有准备。二,不应该针对太后,伤了太后和殿下的情意,对娘娘也更不利。”

张大学士的不满这就到柳至身上:“自从老丞相去世以后,柳至当家。他不在京里的时候多,有可以原谅的地方。但他当家,他不知道家人动向,不是他糊涂,就是他失于管教。这事情但有后果,只和柳至算账!”

他的一番话,另一个大学士方柏泉赞同。

接上张大学士,方学士徐徐而言。

“要说太后对娘娘的事情上没有慈恩,这话没有道理。娘娘的总管犯巫盅案,在外人眼里,娘娘总有失察之罪。”

太子默然。

他已读史书,也开始学律法。就像定边郡王造反,他的儿子妻子全跟着死,不夷九族三族的,已经是皇帝难得的仁慈。皇后的亲信太监犯巫盅案,说皇后一点儿也不知道,那还是有个罪名叫失察。

就像柳至为躲避柳明他们上谏出京,张大学士也要声明,有事只和柳至理论,谁叫他是家主,这有个罪名也叫失察。

皇帝都不相信皇后是清白的,太子也不相信。

皇后的嫉妒,太子敢说他从没有听说过?

面对方学士的话,太子无话可辨。

方学士也只说到这里为止,到底皇后是太子的亲娘,他不能一直说皇后不对的话,他说这话的意思,是为太后正正名声,暗示这里总有太后在,皇后娘娘才没有实质性惩罚。

太子听得懂,点上一点头。他知道太后会护他,既然会护自己,就不会拿母后如何。

这里面太后一心要让皇后母子失和的弯弯绕儿,大学士们都还不甚清楚,太子也不能明白。

见太子受教,方学士更不会再说皇后的诸般不好。

在背后,太子师们对皇后有看法。认为皇后眼光不明、涵养不足、伸缩不够,意气用事。

以前和太后有道心结摆在那里,这当上皇后不赶紧的修好吗?反而贸然把自己的人给袁加寿,又不好好当差,直到死人,太后和皇后关系又差一层。

太子师们有忧愁,但不能明对太子说,明着说,成了挑唆关系。寥寥数语稍加解释,主要说的还是太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。

“殿下应当去探看,请殿下好言奉劝娘娘,约束柳家。万万不可把太后惹怒,皇上他不会喜欢。”

太子说好,在他的内心里也是这样的看。就让人去请加寿,加寿在听说下旨皇后恢复待遇,就体贴的让人告诉太子:“我们去看看。”

两个人上车,有给皇后煮的汤水,加寿带上,一起进宫。

……

听说是太子和加寿过来,皇后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懊恼。欣喜的是她能见到太子,懊恼的是太后,太后……

柳家的人已经离去,但把皇后的心里搅得七零八落。柳明说与太后有关,皇后深信不疑。

这是当事人内心的直觉,外人只可以点醒,理解的只有自己。

也只有是太后插手,柳至才会不帮自己。

这个时候听说加寿和太子一起过来,那种自己儿子让夺走的感觉又回心上,可算是新仇加上旧恨,皇后一会儿欣喜占上风,一会儿懊恼占上风。

她没有拒绝的道理,就说进来。

远远的见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来,矮的那个手里提着食盒,高的弯腰想要帮她提,矮的那个把他手推开。

无穷怒火在皇后脑海中燃烧,她心里闪过一句话,真是会装啊。

儿子大了,但与她不一心。柳至能耐,但临阵倒戈。众叛亲离的感觉让皇后死死的盯住加寿,好似见到很多年没有见面的仇人。

太子走近就见到这目光,太子师的话在心里转悠,把警惕升起。

本来太子第一眼应该看的是皇后身子好不好,但硬生生让皇后怨恨的眸光吸引,太子心中格登一下,对皇后又添一分失望。

为什么总是针对加寿?

把身子侧一侧,好似要把加寿挡上一挡,加寿还奇怪地看他一眼,虽然没有把自己完全挡住,但占住地步走歪道路,两个人中间没有空当,好似贴身而行,加寿怕食盒撞到太子身上,体贴的又往旁边让上一让。

太子察觉,对加寿暖暖地一笑,加寿歪脑袋回他俏皮的一笑,皇后看在眼中,不用说是怒火中烧。

见两个人并肩行礼,皇后僵着嗓音:“平身。”怒火把她身子烧得颤抖着,再说一声赐座,话里带上哆嗦。

太子装没听到,和加寿走上前去,也有护着加寿的意思,加寿笑眯眯,小脸儿上一片讨好:“为娘娘贺喜,这就可以去御花园里玩了不是?”

把食盒放到地上打开,再呈上去,殷勤地道:“这是我的东西,老山参干肉野鸡豆腐汤,最补元气,娘娘现在用一盏儿?”

皇后正在恨这个人装相,她也知道这还是个孩子。但愤怒与嫉妒双管齐下,她又不是能按捺自己的人,硬邦邦地道:“当不起。”

加寿小笑容一点儿没变,她生长在宫闱中,装模作样先学个十成十。才不管皇后是什么表情,自家面上笑容不改,反正也不是真心的。娘娘不喜欢加寿,加寿她能喜欢娘娘吗?

加寿继续笑眯眯:“那我放这里,几时要吃几时再吃。”皇后眸光似有大火又有尖锐,她再说话不知道会说出什么,太子拦住她,对加寿面有笑容:“放下吧,母后一向喜欢,这会儿没有胃口。”

加寿乖乖的说声好,交给一旁的宫人。

见太子帮着,皇后深吸一口气,那面色更不佳上来。

太子和加寿坐下,轮流问候几句,皇后还是不改僵黑面容。加寿知趣,她也不愿意在这里久呆。虽然她和太子一起过来,但太子和皇后是亲生母子,他们会有私房话说,这一条道理加寿懂得最早。就像加寿和爹爹母亲也有私房话,和姑姑又是另外的私房话,但见到弟弟妹妹们过来,她们也有自己的私房话,加寿就要让开。

起身告辞出去。

她的小身影一出去,皇后就不能容忍的长长吸两口气,太子也忍不住了,轻轻道:“您要对寿姐儿好才好。”

皇后大恸,忽然觉得自己输的一无是处。母子数月没有见面,难道不应该抱头痛哭,对自己一番的怜惜。

她气苦:“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?”

太子按太子师们教的劝道:“母后又能接受朝贺,这是大喜的事情。也是父皇对母后一片情意,太上皇太后对母后的慈爱。”

皇后直了眼睛。

这里面能看出来慈爱和情意吗?

是从哪里看出来的?

面前的太子过了年周岁十二,俨然像个大人。皇后对儿子呢,是古人中存在的那一套。

孩子的天性由奶妈、陪伴们跟随,孩子的肃穆和对家族的贡献,是父母的。

皇后就反问出来:“太子,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面有古怪?”

太子镇静:“柳家上折子一派胡言。”

皇后错愕而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,嗓音高出去:“你是说他们为我说话一派胡言?”

太子沉稳地和皇后对视,见到她伤痛但并不显憔悴的面容。皇后自己到最后都知道她不会有事,憔悴什么的也就不多。

太子暗想师傅们说的对,师傅们没说的话他也知道。历史上冤枉而死的皇后一大堆,像皇后这样六宫总管都出事,她还好好的,要还说太后没有慈恩,太后至少没有落井下石。

再说加寿天天来陪自己,只要加寿在,这就是太后的慈恩。

太子静静告诉皇后,他认为这样的话也只有自己说出来,母后才听得进去。

“母后,儿臣无事,您就无事。请母后放心,儿臣是母后的亲生,儿臣不为母后着想哪成道理?”

皇后一喜,泣道:“你知道咱们娘儿们是一起的才好。”

太子下一句:“所以我不允许柳家再胡言乱语,诽谤太后。”

前面有几句表白心迹,皇后没有大怒。她只是吩咐:“张桂在哪里?”

张桂还没有进来,先有人回话:“柳侍郎夫人求见。”

骤然的,皇后的怒火又不能把持,裂天裂地裂人心的痛燃上来。“砰!”她把手边小几重重拍响:“让她回去!等我死了他们就趁心。”

太子沉下脸:“母后,这话不合适。”太子知道是柳至夫人,太子也正想见见柳至,问问他平时都做的是什么,在刑部里只查别人去了,把自己家里的人全都忽略。

太子就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皇后绷一绷面容,但没有说话,宫人带柳至夫人进来。

“见过娘娘,我家老爷他常日在外面奔波,还不曾知道娘娘脱难。臣妾代他来贺娘娘。”

太子释然,柳至原来不在家。但太子不能完全放松,就是不在家,也不能放纵家人去指责太后。太子还是沉着脸,皇后更没有好声气。斜睨柳至夫人:“你夫妻还管我死活吗?”

柳至夫人伏地不敢起身,按柳至留下的话回她:“娘娘这样说,我夫妻粉身碎骨也不能安心。自从娘娘受苦,每一天我净手上三遍香,保佑娘娘早脱苦海。我家老爷更是为娘娘奔波不停,”

“住口!花言巧语你们还想哄谁!”皇后完全让激怒。

“装什么好人,扮什么忠心!”骂到这里,张桂走进殿室,皇后冷笑:“也好,让你自己听听,看看你们做下的好事,别当我永远不知!”

喝命张桂:“把你对我说过的话,仔仔细细再对太子说一遍!”

张桂应声是,就说起来。

他一说的,却是两件。

“柳义总管出事的前一天,往大天道观求符纸去,回来遇到任保总管。当天又有小太监去打扫柳总管住处。后来有不尴尬的符纸出去,莫不是他们所为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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