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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五十一章,执瑜执璞到国公府(1 / 3)

碧玉短笛好似一汪碧泉水,在宝珠雪白的手掌上。香姐儿很喜欢,但知道再问一声母亲:“真给我的?”

等母亲点过头,香姐儿抓在手里,爱不释手后,道:“大哥二哥不在家里真好。”

宝珠愕然:“你说什么?”本来准备坐到女儿身后的她停下脚步。香姐儿笑盈盈:“爹爹一早陪哥哥们打架,白天去衙门,晚上陪母亲。母亲白天有称心如意,三妹有战哥儿,大姐幸好不回来,可我还是没有人陪啊。”

这话可怜的,宝珠同时看到女儿的童真。

是个孩子都要家人陪,宝珠想自己和表兄一起忽略。以为这个孩子自己就玩得很好,以为这个孩子很难接近。

宝珠诚心诚意的嫣然,带足歉意:“好宝贝儿,爹爹和母亲以后多多陪你好不好?”

“好,”香姐儿心满意足。但是又道:“哥哥们回来,还是要陪他们,太后说他们是男孩子。”

宝珠把她搂到怀里,抚摸她的发丝:“香姐儿也是要疼的,太后也说过二妹是最要紧的孩子。”

香姐儿瞪大眼睛,带足欢喜:“是吗?”宝珠重重点头。

夜晚,袁训烛下听完宝珠的话,在自己额头重重一拍:“我也笨了一回。”

“你和我都以为她有人玩,其实她孤单。”宝珠有些难过,嘴角微往下耸拉。

袁训把她拉到怀里,哄道:“女儿在难过,你就别跟着。走,我和你看二妹去。”

宝珠说好,和他到袁夫人房里。在房外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,这个情形一般是有战哥儿在的时候。

香姐儿尖叫:“战哥儿,你今晚又不回家?我要和三妹睡。”

粗粗的嗓子:“就不回,我要和加福睡。”

香姐儿愤愤然:“那我走。”还没有出来,就对丫头道:“咱们还是收拾屋子去吧,这会儿也睡不着。”

袁训捏捏宝珠手,夫妻两个避到一旁。见二女儿带着奶妈丫头出来,往她的院落里去。

夫妻跟上,隔窗可以见到香姐儿专注的神色。她在配家什,不要粉饰过的,要天然生成花纹,还要花纹相合的木料,做出来东西她才要。

这里面有太后的功劳,才能得到合适的木材。但女儿此时的小表情分明是透着没有人陪,她不得不专心,袁训向宝珠悄声道:“我都等不及,巴不得她和沐麟赶快长大,互相陪着该有多好。”

“是啊,”宝珠也这样说,推一把袁训:“但现在我们接她,往我们房里去,好好和她玩会儿。”

袁训说好,夫妻对着房中走去。

……

陈留老王妃下葬那天,太原清空一半的人,全去坟前拜祭。这里面有陈留郡王府几代的人缘,也有如今的威慑。

亲手锹土埋棺的陈留郡王放声大哭,把最后一锹土填平。在他后面,志哥儿三兄妹哭得特别大声,不亚于举哀的家人。还有就是吭吭的两个小子,执瑜执璞也大声哭泣。

闵氏也哭,但心中总有芥蒂。老王妃一生最疼爱的是她亲生儿子,因此对郡王妃另眼相看。偏偏的,郡王夫妻还特别露脸面。已经一个内宅里厉害,一个战功无敌,天上还掉下太后是亲戚,把三个侄孙接去教养不说,还有两个神气的小孩子代表父母来吊孝。

袁执瑜兄弟哭的越大声,闵氏越心如死灰。她知道她是这家里没有人扶的那个人,而郡王妃出彩还在后面。

她的女儿会是亲王正妃,她的两个儿子全是当朝驸马。这哭的两个孩子,他们的姐姐会是正宫娘娘。闵氏到此服帖,果然,是不如她的。

中午坟山上用饭,到晚上全家人回府,给陈留郡王收拾行囊,他和两个儿子明天回军中。

他这一次回来和郡王妃加意说到岳父老国公,老国公府也有人来吊孝,表示说老国公想念执瑜执璞,说既然到太原,想离开的时候接走。

关安随身带的给郡王妃的信,袁训表明也是要看舅父。郡王妃没有阻拦,收拾丈夫的东西,也顺便收拾侄子们的东西。想到念姐儿今年九岁,没几年就成亲,如果舅父一直不进京,成亲后念姐儿再想回来也难,一并送给舅父看一眼,把念姐儿交待几句,第二天一起送上官道。

陈留郡王从太原出边城,姐弟三个带着家人,萧瞻峻不放心,说送他们到雁门关下面。

路口大家分手,念姐儿红了眼圈。陈留郡王就这一个女儿,见到她几天里小脸儿哭得红肿还要哭,郡王柔声哄道:“这一回见到是大人了,祖母已经入土为安,你在家要劝着母亲不要悲伤,去外祖父府上,要劝他好生养病,还要带好弟弟们,不要再哭了。”

念姐儿呜呜道:“在京里舅舅舅母疼我呢,要什么给什么,让我和加寿睡一个房。可是,见父亲却要好久好久。”

陈留郡王叹口气,强笑:“父亲杀敌为国,这是重担子。同你相比,你得放在后面。”

“我知道,只是想哭。”念姐儿擦擦泪水,挣扎着给父亲一个笑容。

袁执瑜插进来,小手一拍胸脯:“我会哄好表姐的。”执璞道:“我也行。”

陈留郡王微笑:“那以后就把表姐交给你们了。”看着孩子们都要长大,郡王更觉得再不发奋,马上就老。拍拍执瑜两个人的胖脑袋,带上儿子打马离去。

纵马出去十几步,后面还有喊声:“姑丈,明年给你当兵去哎!”陈留郡王挥手:“好嘞。”

志哥儿和忠哥儿在两侧笑:“舅舅不会答应的,太后也不答应。”他们的爹道:“我知道,不过不答应他们,我们走不了。”

志哥儿忠哥儿失笑:“父亲,你这就叫兵不厌诈吧?”陈留郡王长笑一声。

……

有人打前站回去,辅国公府忙成一团。八奶奶喃喃:“爱吃什么来着?”把个写菜名的单子翻来覆去的看。她的丫头道:“小哥儿从山西走的时候三岁,吃奶居多,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。”

这才把八奶奶从忙乱中救出来,失笑:“我糊涂了,就是今年他们也小,山珍海味也不敢给乱吃。”

眼睛一亮:“山珍?我想到了。咱们本地的土产他们爱吃,让人去采买。”

二奶奶三奶奶负责收拾住处,两个人边看房子边生气:“全是用过的,新的一件也没有?”

宫姨娘和几个姨娘进去,见三奶奶冲丫头发脾气:“大开库房,没有新铺盖,就现做,还有念姐儿也来,姑娘家更是不能委屈。”

宫姨娘叫住她们:“我叫齐姨娘们一起算是来着了,我们来说你们不要急,我们都有新东西,兵乱的时候也没有让糟塌,送给你们看看,把相中的给他们用好不好?”

二奶奶三奶奶松口气,说声好,随意问道:“姨娘们的运用东西还有我们没见过的?”

宫姨娘笑道:“这是闲着没事,国公也不要我们侍候,我们姐妹几个就做针线,我有一套好铺盖,是我自己绣的,本来准备给老二家姑娘成亲用的,念姐儿过来是大事,给他们用。”

让人取来,是一套杏黄色打底,上绣百花栩栩如生,干净得跟新织出来的一样。

二奶奶三奶奶都说好,大家一起帮忙铺好。才想到问一句话:“哪一天到家?”

一个婆子笑回:“看姨娘奶奶们急的,从太原一天飞不过来。”女眷哄地笑了。

老国夫人也急,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。老国公起不来,不能知道她做什么,就默数着。

在第九次老国公夫人又出去,老国公忍不住了:“小十现在睡眠多,白天都不让丫头走路重,你这是和他过不去?”

问的老国公夫人笑了,说声等会儿,从外面拿进来两套小衣裳。看大小,只能是小十的。

“国公你看这套青色的好,还是黄色的讨喜?”老国公夫人殷切。

老国公奇怪,见青色的绣着五福,黄色的绣着流云,没有一个不好。他皱眉:“你就说什么意思吧?”

老国公夫人满面忧愁:“头一回见念姐儿和执瑜执璞,得讨他们喜欢才行。我记不起念姐儿喜欢什么花式颜色,也忘记执瑜和执璞心爱的是哪种,正好国公你问,你拿个主意。”

老国公板起脸:“岂有此理!一个是外甥女儿,两个是侄子。血脉里的亲情,哪怕光屁股见也是喜欢的。”

索性道:“听我的,光屁股见他们。”老国公夫人啼笑皆非:“还不如不问,还是我自己拿主意吧。”

等她出去,老国公浮出笑容,自言自语道:“真个儿是贵客。你问我念姐儿喜欢什么?念姐儿从没有正经到家里做客,她的喜好我怎么能知道?还有执瑜执璞,大了,小时候的喜欢难道不变吗?”

老国公夫人折腾,国公并不生气,也许他也认为小十和执瑜执璞好是件大事情。他悠然微笑,把两个胖小子在心里想上一回又一回。

就是这样,在这个家里他们还不是最乱的。头一天有人送信,说明天小贵客就进家门。当晚,大奶奶谢氏让儿子到身边,屏退丫头关上房门。看得龙显贵疑惑。

还没有问,见母亲敏捷的回来,眸光和平时的疼爱不一样,加上很多龙显贵不明白的东西。

他不知道这是期盼这是巴望好运道。

谢氏柔声细语地问:“显贵,表弟们从京里来你知道了?”龙显贵露出笑容:“二叔三叔去年回来说京城很热闹,给我带了大糖葫芦。表叔表婶娘给我的是蜜饯,好吃。瑜哥儿璞哥儿弟弟也记得我,给我玩的东西。”

“那你喜不喜欢去京里?”谢氏笑容不改,但紧张让她眸光紧绷。

龙显贵比加寿大一岁,八周岁的孩子听到玩,乐得合不拢小嘴,欢声道:“真的吗?母亲您要带我去京里。中秋节咱们不走姥姥家,进京走亲戚?”

他当成是走亲戚,但喜欢,谢氏也满意。谢氏低声道:“你要是愿意去,表弟们来了,你好好的陪他们,他们喜欢怎样,你就怎样。这样咱们去京里表弟们也会陪你。”

“真的吗?真的进京?”龙显贵此时只会说一句话,笑容层出不穷。见母亲认真上来:“但是你不能说出去,说出去啊,家里的人都要进京,就轮不到咱们了。就是祖父也不能说。”龙显贵说好,谢氏叫进丫头,给他洗过打发他睡,自己久久睡不着。

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,等得自己心尖子都焦。原来是想等到训公子来接公公,他们是父子一样的深情,不会不再打发人来接,谢氏想求求公公,哪怕自己留下,只要把儿子送给宝珠,在京里寻门亲事,自己也就能跟着过去。

这是头一个心思。

万一公公怕给外甥添麻烦,不肯去呢?谢氏也想好。等显贵到十一、二岁,马骑得熟练,驿站里有往京里去的车马,把他一个人打发跟着去。给宝珠的信里写什么,谢氏都想好。那将是一段没有父亲怕无人照管的苦情。祖父又有了小儿子,显贵可怎么办呢?

宝珠是个好心人,她一定会收留。

谢氏想得周到,因此国公让显贵学弓马,谢氏说好。驿站往京里去的趟数,她也在心里。

等儿子到京里后寻门亲事,谢氏也就跟去。

每天晚上她烧香,求来求去。想来神佛开眼,给这样一个机会。听到执瑜执璞到太原,谢氏欣喜的心都要跳出来。

当晚一夜没合眼,喃喃自语着:“一定会往大同来的,一定会来,”京里表弟是孝敬不改,他们真的来了。

这就先把儿子交待一遍,在叫他回房以前,收拾好的细软也检查过,算是万事齐备,只等执瑜执璞上门,好好的对他们,讨他们喜欢,然后他们起程后,母子悄无声息的跟上。

跟上几天再相认,就此一起进京。就是码头上坐船,和自己备车马,谢氏全准备好。

她和娘家人走动不多,但有一个来往的闺友,存下两匹大青骡子在她家里,到时候一牵就走。

五奶奶在房里,也是一样和儿女们说话。龙五留下一双子女,大的是姑娘,比加寿大三岁。生在国公府里,两年前就有人说亲事,老国公夫人和妯娌们帮着相看,都说人家不错,五奶奶咬紧牙关不同意。

她不要女儿留在这里一辈子,一个不小心,婆家知道她的父亲是通敌卖国的,从此不能做人。

她要去找表弟妹,让宝珠弟妹给孩子们寻亲事,最好嫁到她跟前,家里有事情也能有宝珠出面。

执瑜执璞的到来,给悲伤度日的五奶奶也是一线生机。也是让孩子们和表弟们好好的玩,到京里去他们也陪你们玩。

这个夜晚注定国公府有不平静,国公是心神舒畅,他睡的香。

……

“瑜哥儿,”表兄们热烈招手。

“璞哥儿,”表姐们挥帕子。

只见到官道上黄花遍地又有粉黄青红各种颜色一起摇动,间中似乎无数只手,修长如玉,晶莹修整,晃动着。袁执瑜和袁执璞打心里乐开了花。

最会装大人的两个孩子,见到路整齐就要坐马上。小行衣穿得飘飘扬扬,胖脸蛋子鼓着正扮沉稳,见到无数呼声,这里面似曾相识仿佛熟悉,沉稳就此溜走。

“哈哈,”出来一声笑,兄弟俩个就尴尬地停下来。眼角旁边是念姐儿的车驾,车驾上面有孝的标志。

念姐儿在车里见到,推开车帘子温婉地道:“母亲送行的时候说过,见到祖父一定要笑,不要拘着大家。”

她乌发如云,上有一朵小白花。

袁执瑜还想尊重姐姐,但身不由己,刚说上一句:“我们陪着你,”表兄表姐们等得着急,一拥而上,在马下把他们围住,七嘴八舌的问候出来:“瑜哥儿你长高了?”

“璞哥儿,你还记不记得我是哪个表姐?”

执瑜执璞难免嘿嘿地乐了。念姐儿在车里见到后面是大人过来,看衣裳应该是国公府的舅父。对随车的奶妈道:“我要下车。”又有昨天国公府里出迎的家人过来陪笑:“四公子四奶奶接您来了。”

念姐儿下车,拜过四舅父舅母。龙四说几句安慰的话,相对洒几点泪水,伤感就让另一边的热闹冲散。

帕子里包着鲜果子,通红的大桔子,金黄的山梨,绿色的野果,送到执瑜执璞嘴边:“洗过的,路上一定渴,吃一口。”

龙显贵送的是大山梨,龙五的女儿龙书惠送的大桔子,这会儿正在剥皮。

显贵的脑袋里全是进京城进京城,龙书惠的心眼里全是比在家好。今年十岁的她看得懂别人眉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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