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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八章,新老之争(2 / 3)

张良陵一针见血:“那是你不待见他们,才生出这样的心思!”

陆中修噎上一下,再次问他:“那老牛呢,你给我说说,老牛是怎么走的?也是他事先不待见了在家里等官职的忠毅侯?”

话题由大家的用心,一下子转到忠毅侯得官不正上面,工部尚书丁前最早反应过来,看一看黄跃他们目光跟准备捕食的饿狼一样,丁前皱一皱眉。

有心打断陆中修和张良陵不要说,但两个人都咄咄逼人,未必劝得下来。

丁前也就不再管,继续想他的伤心事。

他的妻子出身名门,礼仪风姿无一不符合大家闺秀,夫妻关上门,也一样是个大家闺秀。丁前往青楼去,本来是逢场作戏,有人请他。

人的心中没有所爱,人的心里又一定需要有所爱。有的人爱书爱画,爱山爱水,爱猫爱狗也行。丁前样样都一般,就在青楼爱上那个女子。

后来……。萧瞻峻!丁前咀嚼着这个名字,放在唇齿间捻着,痛苦才减轻一些。

心里不痛苦,房中的话就听到耳朵里,张良陵的嗓音充斥着整个房中。

张尚书冷笑不断,面前是个几十年同在官场,不说是知书,也因为共过事情,性情上颇能说得来的人。

房外又大雨浇的人什么也不想,房中另外听的那几个,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。他们肯听从陆中修的话出现在这里,把柄在张尚书手里,不是张尚书说几句话就要怕他们。

张良陵也就说得一干二净,他气势强横问陆中修:“梁山王今年多大,你有没有数?”

陆中修冷笑:“总有三十出头了吧!”

“三十还不到!”

陆中修一愣,他自然是见过萧观的,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大黑脸,喃喃道:“是吗?”

“皇上登基,梁山老王把王爵给了儿子,把帅位也给了他!”

张良陵说过,陆中修扯一扯嘴角,有些好笑出来:“这是几年前的事情,梁山王二十来岁就统三军,陈留郡王不服他在所难免。”

“那一年,老王回京来。”

随着这语声落下去,陆中修一愣,顿时明白过来:“原来是这样!”丁前也张张嘴,无声也说一句,原来是这样。

黄跃等人瞪大了眼睛。

张良陵继续冷笑:“皇上如果有意让老牛告老,为什么不早说?忠毅侯如果打老牛的主意,他有太后在,还会在家里一直等候官职那么久?他会在皇上登基以前把这件事情办好,登基大典上他就任,岂不是更好?”

陆中修有片刻的失神,登基大典上对袁家的圣旨,可算是福泽满门。不但去世的袁国舅追封为永国公,就是后来辞去国公就任侯爵的忠毅侯,他的夫人也继续是国夫人待遇。

他内心对一些事情的不满,出现了松动。“也是,”他觉得张良陵的话很有道理。

接下来,张良陵往椅子上一坐,“扑通”一声中,继续冷嘲热讽的说下去:“梁山老王要回京,事先在军中放出话,指名要和老牛过不去。老牛没有想到梁山王二十来岁就能当王爷,就能掌兵权。他以为老王回京还早,他还能安心当几年尚书。他在军中也有人,听到这话,老牛慌了手脚。”

陆中修长叹一声,当官的都有几个政见不同的人,所谓的政敌。老牛尚书跟梁山老王的仇,结在老王掌兵权的几十年里。

老王要粮草要军需,老牛尚书先卡他一道。逼的梁山老王没有办法,就地问国公们逼迫粮草,甚至自己参与边城粮草的价格波动,当然他从中也饱了私囊,也上交了朝廷,对前兵部尚书的恨也一天天加深。

以强横出名的梁山王府,老王爷解甲归田,一心一意的寻别人事情,怕的人还是不少。

“老牛老实的弃了官,还怕梁山老王不肯放过他。如今的兵部侍郎荀川,梁山王府的家将出身,就是老牛举荐。”张良陵的话结束的袅袅如烟,在每个人的心头都有驱之不散之感。

这一大段秘闻,听的在场中人都有如梦初醒之感。而张良陵把他们的面色看在眼中,摇了摇头,一言不发起身往外面走去。

黄跃试探的叫他一声:“张大人?”

张良陵冰冷的回他:“我刚才说过,新旧之争,自古有之。你们不犯到我的手下,我不管。今天的话,就这么过去吧。”

“是是,”黄跃有当不住他眼神的感觉,面对的像是一座冰山。应上几声,目送张良陵走上抄手游廊,黄跃心虚的想,难道他查过我的心思?

心一横,也罢,准备好几年,此时是个机会,你不让我放手去办,我的家人也不答应,我的女儿也不答应。

黄跃打上一躬,全然不管张良陵并不看在眼里。回身来,见陆中修面色微白,黄跃心想我得给他打点儿气,这是个为首的不是吗?

“陆大人,张大人说的固然有理,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道理不是吗?您看,皇上重情意,重用跟他多年的年青人。这帮年青人,又太会奉承。我们这帮老臣子,早就没有地方站了。”

对着这巴结的笑,陆中修因为张良陵离去的不悦,多少减去一些。

“陆大人,我们还是愿意以您为首报效于君前。您看,我等食国家俸禄,忠毅侯与陈留郡王勾结,我们哪能不管?……”

下面说的什么,陆中修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。他嘴角淡笑,什么报效君前,你我他,包括走了的张良陵,都只是为了自己。

张良陵为了自己不想掺和进来,我陆中修为的是自己尚书位置不倒。这样想着,眼角斜向丁前。丁尚书也有他的私情在里面。黄跃他们凭什么是例外的,都是为自己。

天色更暗下来,也真的到了平时的掌灯时候。烛光下面,只坐着陆中修自己时,他脑海里出来两个人的话。

一个是魏行,不想这丞相官署,位置不高的官吏,却能说出剔透人心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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