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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零八章,元皓发飚(1 / 3)

侧间里写字的禇大路过来,万大同已把泪水擦干,在看女儿一件一件试她的行衣。

暗色的布斗篷,让禇大路奇怪:“小红的新衣裳却是这种衣料?”

红花从另一叠衣物里取一件给他:“这是你的,你也是布衣,出门儿在外,可不能乱装财主。”

禇大路的母亲是寄人篱下长大,父亲是卖水的穷出身,但他往来山西不是运送山货的长车队,就是大船,随行的人不少,小少爷不用改衣装。

把衣裳往身上一披,禇大路因此笑道:“头一回穿,不过我喜欢。”

“哥哥哥哥,再看我的这一件,”小红又换一件在身上,满屋子跑着,烛光下全是她欢快活泼的小身影。

万大同又一次湿了眼眶,他想到他幼年时的记事,断井颓垣,无衣无着,他让辅国公府的人带走,送到老国公面前,满身满心都是狼狈。没有经过的人,难以明白那是怎么一种无依无着。

他长大后熬得住独自做生意,没有臂膀,国公不在家时,就没有近些可以商量的人,看外面满眼是人,望心里寂静孤单。撑过来了,与他内心苦苦不能忘记的旧事不无关连。

他曾经挣扎在生死线上,对着眼前有酒有肉,哪怕落脚是个破屋子,也理当心存感激。

他这样过了很多年,然后,他有了红花,他有了和红花一样叽叽喳喳话不停的女儿。

每天他回家见到母女两个,和不管出身好不好,但实际上却是侯夫人亲戚的大路女婿,他都会想想老国公,不知道他卧病在床的日子好不好过?

听说小十公子长大,万大同盼着老国公能和自己一样快活。

这两年万大同留在京里没有回边城,但他的心里没有一天不想想老国公。

侯夫人宝珠一动,万大同一身功夫,不用说也是跟去的人。他本来想到不管自己出外行走过多少回,哪怕再习惯,是不如在家里好,他本来没有想过让红花母女同行。

但母女真的同行,万大同又觉得这才叫圆满,面对老国公时哪怕不说,也是全家人的敬意在眼前。

他一面涌泪,一面涌笑,一面看着女儿又小飞蝶似的乱转着,又试了一件新衣裳。

红花辛苦归着的衣物,就这样让小红破坏着。但红花也没有说女儿,反而和丈夫一样,含笑眸光里含着湿润,一半儿心思在回忆里。

红花到安家门里的时候,肯定比此时的小红花大。但随足母亲的小红花,此时稚气和活泼,都有让红花看到自己之感。

她的脑海里回想的是当年战战兢兢让被卖,担心主人骂,担心妈妈打,小小的孩子憋屈滋味儿,这好些年过去红花还记得。

再看她的女儿,金首饰珠首饰玉首饰,两个奶妈围着她,找上门的女婿大路也对她很好……这一切,全是四姑娘带给红花。

四姑娘要出远门儿,红花怎么能不跟去侍候呢?

虽然四姑娘侯夫人宝珠有让红花留在京里照看家的意思,但袁国夫人还不老,要说头发白,她早就白了不是?国夫人能照看,红花还能跟随她的四姑娘再效力两年。

还跟那年小爷一意孤行往山西去,红花陪着四姑娘随后跟上一样。主仆又能有机会同行同上路,红花怎么能不去呢?

就是没有为老国公的地方,红花也先有许多的理由要跟去呢。

“娘,给我再换一件,”小红花兴奋的把她摇醒。禇大路跟后面过来笑:“又叫娘了,不是教给你,叫母亲吗?”

红花对他笑笑:“没事儿,也得会这么的叫。”把另一件衣裳给女儿披外面,并不穿好,她就是个玩。点着她的小鼻子,红花柔声:“你呀,你得记住,你虽然不是奴才,却是个奴才秧子。”

“嗯嗯,”小红花对这话早就听过许多遍,又讨衣裳,点动小脑袋,把新衣裳带走,和禇大路嘻嘻哈哈走去一旁玩耍。

烛光中,一个高身影,把另一个矮身影笼罩住,看上去亲密无间。情不自禁的,万大同伸出手,红花伸出手,夫妻悄悄的握到一起,相互对视一眼,不用说出来,浓情蜜意也飞上心头。

他心头想的美好,和她心头想的满意,也就由眼光中让对方知晓,互相到了对方心中。

不管万大同是出于对老国公的感激,还是红花是出于对宝珠的感激,这出发点并不一样,但在指尖碰触到的那一刻,夫妻心中重现对彼此的柔情。

有了这些肯成全的人,才有了夫妻。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更喜欢对方,更在乎对方呢?

“俏皮”红花轻轻的笑着,把身子对万大同依偎过去。万大同的手也要抚到妻子发丝上时,“娘,娘,再换一件新衣裳,”小红花一溜烟儿的又跑了回来。

夫妻急忙分开,小红花也感觉出不对,懵懂睁大随母亲的灵动大眼睛,左看看父亲,右再把母亲做个端详。

红花“扑哧”一声乐了:“你啊,真是个顽皮小鬼儿。”

“随你娘,随的像。”万大同轻咳一声,严肃的补上。

……

加喜满月这一天,不平静的人不止一个。

头一个是太子,一早加寿和平时一样到来,两个人相对笑得不言而喻。你给我一筷子馒首,我给你一块熏肉的吃完早饭,加寿笑嘻嘻为太子送行:“太子哥哥这就要去镇南王姑丈的西山大营里巡视去了,愿此行圆圆满满。”

太子则低笑:“明儿早出来,别让我在官道上等。”

太子是提前离京,先往镇南王西山大营,再掩人耳目的和袁训一行会合。

加寿笑盈盈:“晚上,说什么早出来,岂不要等上一天。”

“知道,就是会合的时辰,千万不要来晚了。”太子温柔的用手指在加寿发上一抿,含笑去了。

另外一个是皇后,皇后从头天就没有睡好,一早更是苦思颦眉。

太后、皇帝的不和,让皇后痛心不已。当然皇后知道,太后不会是向着柳家。

担心太后更迁怒于柳至,心里也还扎着太后那句话“你柳家算什么东西”,让皇后几时想到,几时忿和泪一起出来。

加喜洗三的时候,皇后还拿不出主张。但在儿子有勇气出京巡视,皇后的胆量随着激发。从洗三到满月,二十来天,皇后越思越想柳家当下的意见不错。

这门亲事定不下来,云若真的是太后不要的烂泥,一生一世要背负这个名声。

不忿的,还有我柳家配得上太后的娘家,配得上你眼里金宝贝玉宝贝的侄孙女儿。

见天色微明,皇后不再犹豫,唤来心腹的女官,对她们平静的道:“为我梳妆,我要去见皇上。”

女官心想主动去找皇上是好事情,但出于谨慎问上一声:“娘娘是去陪皇上用早膳吗?”

正要说这事极好,皇后冷笑:“我去陪,也未必肯要。今天是加喜满月,太后已定下前往,我前往侍候母后。”

女官错愕片刻,醒悟过来皇后娘娘这是打算用举动来声援柳家。而又知道柳家并不退缩,决意要定加喜姑娘,但太后意思还不明朗,皇后娘娘往袁家去,还有讨好之意,只是和圣意拧上。

在不明就里的人眼里,这是风云变幻之际,站错队就毁一生,站对就成就一生,两个女官着实的犹豫一下,因为她们的意见不统一。

一个认为顺从圣意,不定这亲事。另一个却认为柳家进谏有道理,劝皇后找机会与太后融洽更进一层,把亲事定下。

听过皇后的话,两个人眼神交战好一会儿,其中有一个人无奈的放弃,另一个人欢欣地道:“请娘娘更衣。”

皇后坐到梳妆铜镜前还在想,在皇帝恼怒忠毅侯的这日子里,太后前往说得过去,她素来有个“偏心”名声不是吗?

但自己前往,哪怕皇帝不答应她出宫,也是向皇帝宣战。或者表示,太后和自己两宫虽卫护的出发点不一样,但两宫有一条心的趋势,还都和皇帝将不一心。

但皇后抛开不管,她受够了。她的丈夫是太子加寿强拉,才到她宫里来。如今太子和加寿要离开数年,皇后没了指望,也知道自己独自指望不上,索性不去指望。

她就是要惹惹他,她就是要惹惹太后的那句话,她就要让亲事定下来,她就是不想再忍下去。

她忍来忍去,为体面为身份,为皇帝的威严……到头来,发现她的丈夫对她算恩断义绝。

哪怕她以前的心思并不正确,但来自太后的讽刺,柳至的丢官,柳云若的优秀,都让皇后的不满爆发。

她由宫女手上挑着凤钗,对着自己冷笑加深。就是要定这亲事!

要说她有没有想过太子在外,东宫位置不宁的话。皇后早在不愿意太子离开的时候,柳至让柳夫人传来的话里,已解释得透彻。

既然不担心儿子,皇后就什么也不怕。攒劲儿来上一回。

把一枚血红宝石的花钿指了指,皇后对镜子里自己露出笑容。她要打扮的气向万千去给加喜过生日,伺机寻到太后的话头儿,把这亲事再说一遍。

第三个对这日子不安然的,不用说,是柳云若。

早上起来,柳云若对自己说,过了今天就好,过了今天,再有这委屈日子,还有七十天,那是加喜过百天。

柳云若虽然不想把加喜满月,加喜过百天,甚至明年加喜过生日记牢,但这能算清楚他不捏心的日子,他有完全的理由想过再想。

忍这样的一天吧……免得把母亲的话招出来好些,免得父亲难得回来一晚上,那面色沉的好似全天下的人里,就自己招惹到他。

抱着这心思,见柳夫人时,柳夫人板起脸说的话:“去到要说妹妹生得好,”

柳云若机灵的点头,讨好的附合:“好好好。”心里不是不忧伤的,看看自己受宠爱的好日子,让加喜搅和的点滴不剩。

夜巡让他受益很多,主要来自于和袁家双胖、梁山王府一无赖的磨合中。

今天不好了,明天又能说到一起去。不能当知己,能并肩作战就行。

柳云若就寄希望于,今天吃了刚满月加喜的瘪,明天却一定没有,因为明天不用到她面前,对着太后说妹妹好好好。

柳夫人带他出门的时候,柳云若乖乖巧巧,让柳夫人生出满意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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