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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零九章,哥哥姐姐声援元皓(2 / 3)

那是殿门外面新上来的夜色和星辰,太后能看到什么,显然只有她自己明白。

小六和苏似玉也来拜过,宝珠带上他们又拜过安老太太和袁国夫人,这最后一批换个宫门,坐上马车,有个侍卫跟车,送出已关的城门外。

夜色完全黑暗,城门缓缓关上,里面的光线消失时,野草丛中,田光警惕地四处盯着。

足有小半个时辰,没有见到有可疑的人从附近出来,田光爬着离开这里,走小路按他该走的路线离开。

太子这个时候在官道上等得焦急,夜色浓深永远没有人过来似的,让殿下心里揣个兔子似的不安宁,难道寿姐儿不带上我?

这想法都能出来,是太子有患得患失的心情。

镇南王陪着他,劝解着殿下直到会合后的袁训一行过来。

“怎么还有你?”太子顾不上欣喜,先让元皓吓一跳。

树熊元皓依然抱紧坏蛋舅舅,生怕一松手舅舅就跑了,不过这一次他面对袁训坐在马上,抱紧坏蛋舅舅的腰。

镇南老王上前解释:“不让他去,他哭个不停。”

镇南王板起脸打算教训儿子时,元皓威胁他的父亲,得到过袁训交待,并且在宫里得逞过的小王爷小小声道:“元皓会哭的哦,太上皇太后都怕怕,不让元皓去,元皓就在这里哭,尖叫,大叫,狠叫。”

萧战纵马上来看笑话,遭表弟一记怒眸,元皓对萧战恶狠狠:“元皓把你哭晕!”

萧战勒马退后,身后加福取笑他:“让你在宫里说把表弟打晕,表弟记住了。”

镇南王没训成儿子,还是接受儿子威胁,又有父亲跟随,眼睁睁傻呆呆看着儿子搂紧他的坏蛋舅舅不放手离去,在阴影里嘀咕一句:“你对父亲可没有这么样亲热。”

夏风吹来本就凉爽怡人,顺便把王爷爱子之情吹的冰凉。鉴于他的妻子是瑞庆长公主,王爷估计到回家也没有人温暖他。

可以想到长公主会开心的炫耀:“我的儿子,这是我的元皓,多聪明,多能干,都会把人哭晕。”

镇南王如果不是参与袁训行程筹划,对他接下来几年的经历了然于心,他会因为担心儿子而怀疑自己娶错老婆。

“唉,真是没有办法。”王爷对着长公主说了一句,心腹跟出来的军官听到,好心的劝他:“王爷请放心,京都这里,您可以指挥,令他们沿路照顾小王爷,就是小王爷真的走远,咱们的人已往各地铺开,您写信给他们,让他们小心照看也就是了。”

镇南王一怔,失笑着不解释自己烦恼的是妻子孩子气,随口道:“是啊,明天就回来了吧。”

……

黑压压的集镇,离京百里左右。是往京城去最后的大集镇,最大的客栈里,房间不比京里的差。

张大学士定的是上房,但不安心享受,在天黑以后,片刻就到门外看一回,片刻又看上一回。他的家人,也打发到集镇外的路上巡视着。

太子殿下迟迟不到,让用别的借口先出来住下一天的大学士不安心。又记得袁训的吩咐,太子出行隐密,不要时常的出来看视。他一会儿走前门,一会儿走后门,结果是把客栈里住的走动客人看了一个遍儿,他认为可疑的人等全记在心里头。

如说贩货物的一对夫妻,在张大学士住下来以前,他们就在这里。带一双小儿女,妻子生得年青美貌,在张大学士眼睛里竟然有几分熟悉。

张大学士一度怀疑当妻子的是他曾在秦楼楚馆见到,但不多遇到的几面,这娘子凛然带着大家闺秀不可侵犯的神态,居然是个好出身模样,张大学士只能当天下的人相似很多,这娘子跟自己见过的人生得相似。

着重的注意他们,是他们推说贩货,就地租下好几辆马车,在院子外面用热水洗啊擦啊的,哪里像是贩货,倒像是贩爱干净的人。

有太子就要到来,张大学士不能不盯着他们的举动。不会是绑票的吧?

除去这算一家子奇怪的以外,对面还有一个年青人,在张大学士老于世故的人眼里,他气势尖锐,浑身带足杀气。

他生得薄唇厉眼,看人一眼跟拿把刀刮骨头似的锋利。生得高,步子轻快,透出来有危险劲儿,让张大学士分出一个家人专门盯着他,总觉得这个人不是强盗就只能是捕快。

但京里有这凶险感觉的捕快都出名,张大学士从没有见过他,疑心在所难免。

还有几个人进进出出,就他们也能形成川流不息的感觉,另外不买东西不接朋友,就自己出去一趟,进来一趟,跟张大学士等人差不多,张大学士为太子而防备人,把他们也记在心中。

还有一间门紧闭着,小二按吃饭时候送东西进去,却没有见到里面有人出来,这集镇又是为走路歇脚的地方,一天下来他也不走,也没有看个医生表示他病了不能走,也是大学士怀疑不稳当的人员之一。

又一回装着去厅堂喝一口酒,其实是看外面有没有人到,失望之下继续寻思这几个人时,家人先回来一个。

对张大学士一个眼色,张大学士紧张的就要出去,见在他视线里能看到的门开了。

走出一个人来,灰粗布斗篷,一看就是走夜路防夏风凉爽用的,风帽盖住的面庞往上微微一抬,一张嬉笑的脸儿飞快闪动,又重新遮盖好。

张大学士大吃一惊,随后怒气出来。这个让他担心中的一人,却原来是冷捕头。

在心里骂他,你难道看不出是我?为什么不早些出来相见。早知道你在这里,老夫也不必变着法子前门后门的看视。

这里不好相见,张大学士继续出门迎太子,冷捕头往后门去。

出集镇的路上刚站住,身后有马车过来的动静。张大学士恼怒的差一点儿想大叫一声“冷捕头”,埋怨他不跟上来,因为他不用回头,就知道贩货的人过来。

太子将至,马车出来,张大学士的心悬成一小把,虽然知道冷捕头能耐,不在这里也在安排之中,但有怨他不在视线的心在情理之中。

冷捕头不在,大学士就自己回身注视这十数个马车的车队。这一看,那步子轻快的年青人佩着黑黝黝长剑,牵一匹马不知何时也出来了。

张大学士脑海里计算着这集镇上可用的衙役有多少时,视线里又出来川流不息的几个人。

里正也算在张大学士心里时,一行人马不慌不忙出现在他眼中,而张大学士也走到集镇的外面去。

见到细布衣裳的太子安然无恙,张大学士几乎老泪纵横。一扫眼见到梁山老王这早就说定陪孙子出行的人,他不奇怪,但镇南老王也在这里,张大学士心想难道送行要送到这里?

默默点头,觉得镇南王安排谨慎时,袁训身前一小堆东西动了动,有个胖脑袋扭过来,两个眼睛带着疲倦,黑亮好似星星。

小王爷?张大学士脑子嗡的一声,这才看到这不是包袱,这是个孩子,顿时发觉这里面不对。镇南王会请自己父亲送太子到这里,却不会打发儿子在这深夜里出来。

他张口结舌,要走上前问时,见一个小公子纵马到袁训身边,柔声地问道:“元皓,马车来了,咱们都有地方睡,你上车睡会儿吧?看你哭的眼睛还在红,以后哭的时候可千万不要乱蹭脸儿,把眼睛揉红不说,还蹭成一只花脸猫。”

“加寿姐姐,不!”元皓固执的把脑袋对着袁训顶一顶,坚决不放开坏蛋舅舅。

加寿知道他不再相信坏蛋舅舅,歪着脑袋又想别的法子,能把表弟哄下来睡上一大觉才好。

马车?张大学士看了看,忠毅侯身后只有一辆马车,难道大家都挤得进去睡。

电光火石般明白了,见贩货的一家四口跳下马,车里抱出一儿一女,小女儿快乐极了,在父亲怀里就叫着:“老爷好,小爷好,”

孩子们大乐夸道:“小红真厉害,没有叫错。”这一家四人,是万大同红花夫妻,禇大路小红小未婚夫妻。

张大学士松一口气,原来这是忠毅侯的人,这就难怪娘子气质出众,而自己又有面熟之感,想来往袁家去是见过的。咦,这一行是自己人,那另外两波?

眼角有黑影一闪,腿长轻快的年青人无声无息越过他,走到袁训马前跪下行礼,袁训看向他满面春风,他又走到太子和加寿的马前,恭敬的跪了下来。

“起来吧,你跟着我。”天豹离开袁家的时候,加寿已记事情。在头一天见到他时,就想起这是家里的忠心家人,他爱标榜自己贼出身,是辛五娘的儿子。

不由得找了找辛五娘,独臂的五娘披一身黑衣男装,没有上前来相认,但对儿子笑意连连。

张大学士又松一口气,心里标榜老夫眼神儿不错,就说这个人是捕快是捕快,这会儿不方便询问,等路上再问不迟。

这就猜到余下的那一波川流不息的人也是袁训安排,大学士应该接着问他们是什么人,但想到一句话,张大学士先问道:“呃,”

叫侯爷不合适,叫……“你呀你,你让我不要出来进去让人见到,你这动静可不小。”

袁训微笑还没有回话,那一波川流不息的人有一个回话:“张老大人,要不是我们盯着,来几个可疑的人,早把您认出来。”

张大学士愕然回身:“恕老夫眼拙,你认得老夫,老夫我却认不得你。”

镇南老王呵呵笑了:“你怎会认得他们?这是我儿在西山大营的军官。为咱们一行安全上路,他们早早就住在这里。”

张大学士对自己额头就是一巴掌:“老夫我笨了,”引起孩子们轻笑声,把脸埋在舅舅怀里的元皓也伸头来看是什么热闹。

万大同把马车赶过来,张大学士现在也知道为什么他雇新马车,而且刷了又刷。

袁训招呼着太子:“请上马车,夜里凉快好赶路,白天咱们歇息避暑。”太子对加寿瞄瞄,加寿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陪他在同一个马车里,笑弯眉眼儿做一个请的手势,太子笑着随万大同到其中一辆旁边。

他带出来的人,有一个先进车里检查一遍,请太子进去,太子刚坐好,就伸出头来寻找到万大同,夸奖他道:“你经心。”

这车用香薰过,是太子最喜欢的香。

万大同欠身的时候,袁训请两位老王上车,老王们要看夜景,袁训又请张大学士进太子后面那一辆车里,再来招呼孩子们:“上车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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