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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百零四章,袁小八(2 / 3)

带手套不方便去盒盖,小黑子过来:“我来打开。”见胖队长已去了手套,亲手打开来,里面是白雪似的一团上好香脂。

“二位表哥蹲下来。胖还行,就是不润泽。”胖队长指挥着,挖一团香脂到执瑜面上,好孩子过来:“表哥,我帮你匀。”把小手哈哈暖,为执瑜涂抹一回。小红去为执璞涂抹。

韩正经和小十张开雪衣,从北风过来的方向挡住风势,还解释一下:“香脂要暖暖的才能涂的好。”小六苏似玉把哥哥们手上也涂抹一回,彼此都明白,也说了说:“太后见到会放心些。”

跟的人含笑看着。

一路行来,执瑜执璞面上本为冷如冰,等到收拾好,不但脸上让揉的气色红润,也暖和起来。

褚大花觉得是个她说话的空儿,抓紧表白:“我们在这儿呢。”

我们?执瑜执璞看过去,见大花肩膀上露出一个小脑袋,车帘子打开,北风进得去,吹得她小眼皮眨动,但小小笑脸儿灿烂不改。

“容姐儿?”执瑜执璞左右看看,见车后出来她的奶妈才觉得放心。风太寒,容姐儿太小,不由得胖兄弟虽然感爱弟妹来接,也抱怨道:“生病可怎么办?怎么倒带上她。”

元皓苦着脸儿:“本来大花要带多喜加喜增喜添喜出来,我们拦下来,就没防备到她带容姐儿来。”

这句圆的挺好,但车里又出来石氏的笑脸和下面的一句话暴露真相,元皓问表哥:“容姐儿的父母亲没有回来吗?她其实是来接父母亲的。”

“没回来。”执瑜执璞心里有了数。有石氏在,没必要兄弟们再责备下去:“外面太冷了,别把你们也冻着,快看看我们还有要打扮的吗?没有了就回家去。”

车马往京门去,大花在车里对石氏道:“五伯母,是我说的吧,带阿容出来一定会挨说。”

“挨说。”容姐儿抱着手炉学话。

石氏笑着为大花拉一拉弄乱的衣襟:“有我呢,是我想早早的看你慧姐姐,又想给他们早早地看容姐儿,这事儿赖我,我们大花是热心仗义。”

褚大花重新高兴起来,她不但随父亲面容,憨厚性子也随褚大,把这事瞬间抛到脑后。

家门下马进去见父亲,袁训满心欢喜,满心的话要说,但不敢占先。这就带着儿子进宫去见太后。

……

听到通报,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下太后面颊。太上皇见到都是难过的,问太后道:“让他们再也不许出京,免得走了几个月,夜里你还是睡不好。这回来了,我看你更要睡不安,又要担心他们什么时候走。”

“好。”太后只说一个字就说不下去,泪水落到她的嘴里,让她惊觉原来有了泪,唤宫人捧铜镜,取帕子拭干净,又让人取脂粉涂过,端详着是个高高兴兴,执瑜执璞等人也到宫门。

太后忍着起身来的冲动,只对外面张望着。宫人体贴的早把殿门帘幔等都打起来。她的眼神儿也不济看不远,但执瑜执璞一双雪衣大红袍——觉得红的衬精神。太后好似看到两团火,暖暖的有了熨帖。

“太后,我们回来了。”执瑜执璞出现在殿内,太上皇呵呵笑着,太后忍了几忍,泪水还是潸然而下,而殿内的宫人,不带笑的,也陪着落下泪水。

头一个老任保是一定要陪太后哭的人,他也头一个走上来检视胖兄弟:“我的小爷们啊,你们才多大,就敢去兵荒马乱的地方。了不得的事情,太后说要打呢,太后夜夜挂念呢。”

执瑜执璞陪笑:“任公公说的是。”太上皇使个眼色,也不用行三拜九叩的大礼,径直到太后身边,执瑜跪下,到太后左边,执璞跪下,到太后右边,握住她的手,祖孙六只眼睛相对,相互看对方的脸面儿好不好。

扑鼻的香味薰得太后直想皱眉,这分明是宫中出去的香脂。宫中的香脂并不仅仅宫中用,长公主瑞庆也有,赏给宝珠的也有。但只一猜,是元皓做了机灵事情。悲伤让冲淡不少。

忍住泪,抬手要打,要落下来的时候又停住,一声长叹:“唉,两个不懂事的,你们可把我气坏了。”

说着话,气又上来,手又抬起来,又要落下来的时候又舍不得,又是一声长叹:“在外面吃苦了吧,哪里能有家里好呢?”

胖兄弟回来的路上商议好的,只是陪话不敢分辨。

太上皇看不下去:“我说你要打就打吧,那个手抬起来落下来,你活动筋骨呢。”

太后对孙子看看,见他们结实健壮没有下去多少,不知道他们在路上也大吃大喝,不像去边城的时候吃喝上随意,暗想兴许在外面没受委屈。既然在外面没受委屈,回来了,太后更不给他们委屈受。

眼角见到袁训,太后手一指对上袁训,把怒气还是给侄子:“全是你不好,这是你以前从军的病根儿,把我孙子带坏了!来人,给我打他。”

任保自当的上来劝:“天冷,太后等天暖和再打忠毅侯不迟。”天冷跟打人不知有什么关系,但太后哼上一声:“也罢,天暖和再跟他算帐。”

太上皇揭短:“我记得你从天暖和的时候要打他,一直等到冷天上?”太后怒气冲冲:“你不说话我记得住你在这里,别说话了,我孙子回来了,我顾不上理你。”

到这里,算闹完一出子,太后的气下去不少。揽着两个孙子问长问短:“瑜哥,你在外面饿到没有?”

“没有,梁山王伯父对我和二弟好着呢,见天儿给我们吃好的。战哥都退后呢。”执瑜倒是不亏待梁山王,把他吹捧一通。原因呢,也有再离京的时候太后会安心。

太后笑容满面夸了夸梁山王:“他是个不错的。”又问:“璞哥,你在外面冷到没有?”

执璞就吹捧姑丈:“没有,姑丈都没有用火盆,全给了我和哥哥。”

这些话太后信不信不一定,但确实安抚到她。她的激动平复不少,就想了起来,往殿外看:“加福在哪里,战哥呢?怎么不把妹妹带回来。”

执瑜执璞叫苦不迭:“哎哟…。”

“怎么了怎么了,我的福姐儿怎么了?”太后有了慌乱。

执瑜苦瓜脸儿:“有几句不平的话,要请太后评评道理。”

“说,有我在呢,我看谁敢欺负你们。”

“梁山王伯父好不讲理,”执瑜气愤上来:“我和二弟一到军中,就打听他对加福好不好,要是不好,叫上战哥我们扭头就走。”

太后板起脸:“就是。”

“结果呢,他对加福好的不能再好。太后您听我说,他的王帐,他不住了,让给福姐儿住。”

太后重新又笑:“那他住哪儿?”

“他说一个军中不能搭两个王帐,他和小兵挤帐篷。”

“哎呀,他倒这么好?”太后喜悦满面。

执璞更愤愤:“他岂止是这一件子,还有给加福吃的比我们还要好,我们劝了他,三妹是个女孩儿,吃的过于发福不好看不说,也骑不动马,就不能陪战哥。结果他说,”气的胸口起伏几下。

太后急急地问:“说什么?”

“王爷伯父说,接来加福不是骑马打仗的,这是太后疼爱的,在军中坐镇就行。平时风也不给吹,雨更不给淋。要是闷了,才许安全的地方走走,采采花儿就行。”

袁训给儿子们使个眼色,暗示他们差不多就结束,别编的怎么听怎么假。

执瑜道:“那再说一个吧,我们走的时候,加福战哥东西都收拾好了,梁山王伯父抱住战哥的腿哭,说福星走了,他这个年过不好。眼看他一个人要水淹三军,战哥和我们商议,就和福姐儿过两年再回来。”

太后撇着嘴笑:“这当爹的倒这么没出息?”

“就是这么没出息。”胖兄弟们异口同声。

真正火冒三丈的出来一个,元皓信以为真,恼火不已:“太上皇太后给他懿旨,让他还我的福表姐。他离不开表姐,太后也离不开。”

袁训把他话岔开:“小人儿家别说长辈。”元皓乖乖闭上嘴。

太后问过执瑜执璞还没有见过皇帝,也没有见过别的长辈,让他们回去换行衣,拜过长辈后再去看看加寿。等他们出去以后,太后似笑非笑:“这假话编的,梁山王是个假话魁首不成?到他地界儿上呆一回,把我孙子教成扯谎的孩子。”

“我看倒不完全是假话,梁山王舍不得战哥这句一定是真。”太上皇分析着。

太后拂袖:“战哥又舍不得加福,这倒好了,两个孩子他一个人占住,这年他得多乐着过?”

“你还能拦得住吗?加福迟早要过这样的日子。丢开手吧。正经的歇息会儿,养足精神,好从你孙子嘴里问点儿实话出来。”太上皇取笑。

太后不再言语,这一天的精神明显是几个月里最好的一回。

……

亲戚们在这个晚上聚在袁家,听执瑜执璞说他们拿下苏赫的事迹。听完,元皓生气的回家见母亲:“战表哥一个人威风去了,打仗的时候从来不提表弟。”提笔给萧战写了一封信,命他不要丢了表弟的威风,说他不管什么样的威风表弟都有一份。

……

远处的北方,冰雪中有快马驰来。能见到帐篷上飘扬的旗帜时,带队的人扬起面庞,露出年青的面庞惊喜:“咱们到了。”

巡逻兵们迎上来,青年自报家门:“苏赫之子布和,我要见巴根将军。”

温暖的地毡上,巴根将军张开手臂:“小布和,你怎么想到来看我?”青年和他抱上几抱,退开来诚恳地道:“我再一次前来请求您,我的父亲还没有回来,我要去找他。”

巴根将军面上掠过黯然:“说起来这怪我不好,我不应该借给他兵马,也不应该给他通行的口令。”

布和吃惊:“这么说您找到他了……”他的面庞一下子扭曲:“父亲他他他……”

“小布和,他已经归天了。”巴根将军沉痛的道。

布和脱口而出一声惊呼:“不!”身子摇晃几下重新站稳,戾气浮到面上:“那他的尸首呢,您不会要对我说,他连尸首也找不到吧?”

巴根将军避而不答,只道:“你的哥哥们已经答应我不去寻找,小布和,你是最小的儿子,苏赫将军还在的话,也不会答应你去找他。”

布和凶狠地听到一半就打断他:“难怪他们吞吞吐吐不肯说,那他们还算什么草原之鹰!”

继续追问:“我父亲的尸首在哪里?哪怕残缺不全,”他哭了:“我也要带他回来。”

巴根将军面现难色:“我实话对你说,班仁将军的手下为得到苏赫将军的棺木死了一百人出去。”

“我父亲棺木在哪里!”布和恶狠狠。

“梁山王安葬了他!”

布和嘶呼:“不可能!他怎么可能会安葬他!他只会……”他咬紧牙关迸出来话:“汉人只会鞭尸。”他大恸的不能自己,狼似的嗥叫一声,跪倒在地。

巴根将军沉下脸:“我的人冒险混到梁山王中军,这消息不假。他的三军都传说梁山王安葬了你父亲。”

“地点!”布和一跳起来:“我要我的父亲回来!按我们的葬礼重新安葬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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