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! 突然,李清霖反应了过来。 寒鸦弩这等军中禁械,国之重器,最大的作用,其实就是弑仙! 而李清霖最近调查过,内城的那些大家族,无一例外,都是曾经出现过修仙者的。 但不知为何,都跟王宅王的长生差不多,不是失踪,就是云游他界,多年不曾归家。 …… 但无人过问,这群羊的想法。 李清霖走进正屋,便见屋里除了李贤氏外,还有一对夫妇、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。 命难改,运可变,若是时运亨通,八方来助,却也可逆天改命。 兄弟俩在屋内说着话。 天赋2:披甲 那是……一扇门! “那好在何处?” 灰、黑、白、黄、青、赤、紫…… 李清霖开口道。 李清霖习惯性的只余一滴宝血于心囊之中,当做应急所用。 “往丰县玉虚宗……这个宗门,居然是跟在往丰县后面的,是否说明,在一定程度上,玉虚宗这些修仙宗门,同样是受到官府朝廷的支持,甚至就是朝廷的一部分?! 提刑司,无声无息间成了两者之间博弈的棋子。 让李清霖怀疑,是不是某种新手大礼包…… 莫非,真的是自己做错了? …… 谭图也愣了,立刻拉住谭木匠还想用缰绳抽谭氏的手。 他快步来到桌前,提笔,刮墨,笔走如龙,一气呵成, “火龟已食幽贞墨,乾鹊犹将吉语传。高处营巢君自好,张罗门外尔徒喧。” 顿时,天地之间,有股炁能被碧玉元蟾清晰的感知到,甚至无需它主动捕捉,便随着天光月华,被其摄入体内。 却觉得这片天的后面,处处都是阴暗和腐朽。 本来噩梦做的好好的,梦里除了百丈白蛟、飞天黑龙外,还多了什么深海巨蟹、紫玄龙鳄,还有一只吞天噬地,无物不吃的碧仙鲸。 朝廷放牧天下苍生,自诩牧羊人。 李清霖闻言,却未答应,皱眉道, “这等事就去劳烦汪师,是否大材小用,浪费了人情?” 泥驼江,浅滩。 诸如【食肉悍勇之辈】【狼之野心】【略有才气】…… 这天门,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讲,就是血脉锁,是返祖路上的一座座屏障。 他们却盯上了王宅,至少说明漓泉道人和王长生他们,其实不大对付!说不定王长生就是死在漓泉道人手中!” 墙外,那只喜鹊安静的落在枝头,漆黑的眼睛幽幽看着李家。 李清霖摇了摇头,双手使劲,拦住谭木匠,道, 碧玉元蟾闭上眼,隐隐能看到自己面前,浮现着一座散发着血红光芒的石门,左侧门扉上有日月星辰,右边门扉则是一只千年巨蟾。 李清霖眉头一挑,突然理解了那位章洲校领,如此看着谭图的原因了。 李清镜有些不甘心,又调整了下状态。 李清霖见此,目光一动,走进家中,便见正屋里,李贤氏正满脸笑意,正招呼着几个人。 李清霖立刻就懂了。 世间万物,人鱼鸟兽、日月星辰莫不拥有命理。 而能够长到成年,顺风顺水,无病无灾的普通人,命理也会带上【寿终正寝】、【长命百岁】等深黑色命理。 短短十多日过去,李清霖只觉自己炼髓进度已经过半,双足至小腿的骨髓,基本已经炼化完毕,剔除了一些陈旧的劣髓。 “这位置坐得久了,就安逸懈怠,倒是让李兄看笑话了。昨天的事,老金我给你赔个不是,走,我请客!” 家门在望。 之后,李贤氏想留谭木匠一家吃个便饭,却被谭木匠婉拒并未久留。 而是一种更加玄妙的改变。 尖锐明亮,如同一串银铃,直直落入人的心底,有种通彻感。 而青色,更是百万中难得一见,拥有此等命理者,若是跟从军有关,可封土裂疆,若是跟从文有关,可官拜宰相。 不关于躯体强健,也跟神魂无关。 而此时,这群角蟾也不知感应到了什么,纷纷爬动跳跃着,如同朝圣,赶向了浅滩的某个角落。 “好诗好诗!” 但下一刻,沙堆猛地炸开,一道巨影冲天而起,不知多少角蟾被掀飞。 “李兄,我以后就是你的狗了!跟着伱混,你指哪,我打哪!” “汪师便是这乾鹊啊,高处营巢,任由门外喧嚣……”李清镜开口解释道。 金千岱走到李清霖面前,一脸的郁郁之色,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, 它脑子里的东西,终于长出来了! 老白嘴里这么说着,但心底却心知肚明。 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,其余时间便是练武、点卯(偶尔喝花酒)、去道馆,再震慑一下李清清。 “就算这李清霖成了提刑,还是什么道馆的亲传弟子,我家图儿被章大人看重,他日也不比他弱!” “对,就这么办!只是贸然开口有失礼仪,汪师喜欢绝句,我可写一首绝句相赠!” 此刻,随着命理的激活,李清霖只觉自己体内多了些道不出说不明的改变。 “不如这样,下个月就是秋闱了,按照惯例,参加下治试的考生,都必须穿着统一的襕衫,白底圆领黑系带,我去给汪师商量一二,是否可以考量采用我家的布料。” 另一边。 “自己的手段,似乎变得更多了?那日后妖力更强些,不是可以一缕妖力千万里之外亦可杀敌?” 碧玉元蟾控来一抔江水,完全是遵循本能的,将体内妖力灌入江水之中。 “霖哥儿仗义!昨日我醒来,喝了浓粥、敷了金疮药,实不相瞒,在下还落了几滴猫尿!落寞方见真情,此等恩情,我谭某记下了!” 潮起潮落,带来大量的水生动物。 如果是武师、文人却有可能拥有黑色以上的命理。 比如,望月炼化天地精气、吞食灵炁…… 正焦急时,突然听到屋外传来清脆的喜鹊声。 谭氏的半边脸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立刻红肿淤青起来。 李清镜闻言,却不以为意, 话语铿锵有力,更带着矢志般的笃定。 碧玉元蟾缓缓退后数十丈,已经远远超过自己控水天赋的操控极限。 而牧羊人之间,也是你争我抢,有着各自的利益。 “然后跟候浣沙一样,这些内城的大家族也想弑仙!不仅是有前仇,最近的求劫路,严重影响商路、破坏城中安稳,每多一日,还是海量银子的损失。” 走出李家,谭木匠走到院子一旁,解开拴马绳。 谭氏闻言,还有些委屈,道, 噩梦? 李清镜立刻走进屋中,摊开文房四宝,取来皮纸,食指压砚,直磨松烟墨。 额,不就是拍马屁吗…… 【异兽分身已推仙门,可激活命理,是否激活?】 它就在门前,随着它一使劲,两侧门户推开一丝缝隙。 李清镜提笔沾墨,但临到皮纸,却迟迟不曾下笔,反而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,太阳穴有股刺痛。 李清镜也不知怎的,突然觉得脑子清明了许多,才思敏捷,胸中积郁着一口豪气,不吐不快! 而此时,随着这股炁融入碧玉元蟾体内,它的血肉、组织与之结合,逐渐生出了一股比气重,比血轻的‘力’! 妖力! 李清霖闻言,眉头一皱,暗中施展无目见,却见李清镜的气血之火不急不缓的燃烧着,并无异样,也无邪祟气息。 李清霖沉默了。 天赋3:吞化 想到这,李清霖抬头,虽见漫天云卷云舒,碧落浩瀚,白茫茫一片。 诸如一些夭折的婴儿,大多有【横死】、【夭亡】等灰色命格,甚至是浅灰。 【命理】 李清霖身上带着些酒意,此刻气血一冲,衣袖猎猎,顿时便将酒意驱散。 李清镜看了李清霖一眼,问道, 而每个人的命理、品阶,也大不相同。 一九八.二三.一七五.二三三 良久后,李清镜放下毛笔,苦笑道, “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,夜晚入睡总是做噩梦,辗转反侧,醒来又忘记了梦中内容,搞得我头重脚轻,一用脑子,就抽抽的痛!” 一是命,先天所赋之本性; 二曰运,因缘际会,穷通变化,高低起伏并不恒定。 而且…… 境界:初推仙门,练气一层】 他一介小小碧玉元蟾,落在其中,好不‘快活’。 突然,他狠狠扇了谭氏一巴掌。 谭木匠眼睛瞪得如虎目, 碧玉元蟾拥有人类的思维,此刻突然反应过来了。 那对蟾目散发着如同火焰般的光芒,飘扬如带。 它心神一动,这抔江水顿时化作利箭,随着轰隆一声洞穿了岩壁,直入三四丈方止。 两人不由眼角泛红。 这还未结束。 便见此兽,宽两丈有余,高有一丈,全身碧玉,四肢遍布尖锐的骨刺,背上披甲鳞片散发着幽光,即便是腹部,都生有一层鳞甲。 老白此刻满脸的感恩涕德,立刻跪倒在地,不顾李清霖劝阻,砰砰砰的来了几个响头。 李清霖面色不变,挥了挥手:“无事无事……” 这本平平无奇的江水,逐渐变得更重了,颜色也由透明变为暗玄色。 “爹!” 倒是染布行那边,出了点差错,成品好了,但销路迟迟不曾打通,上至高野,下至苟嫂嫂这些染布女工,都愁容满面的。 妖力融入四肢,它只是稍稍使劲,便将一块块巨石碾作粉末! “你这憨傻小剌骨兒!” 李清霖看出了李清镜的异样,道, “怎么了?” 李清霖心中沉思,联想起碧玉元蟾于泥驼江,偶遇的那些仙人说的话。 “李兄,昨日……对不住了!” 命理,也即命运。 两匹略有些消瘦,但精气犹存的赤马,被拴在院子一侧。 然后谭木匠带着一家人告辞。 谭氏见到李清霖,下意识也站了起来,回想起当日在棚户区,丢弃李清霖用过的碗筷,怠慢他的事,颇有些不自在,脸上的笑容如同用泥浆子糊上去的。 “娘!” 浓浓妖气升腾摇曳成雾,托在碧玉元蟾身下,衬得其越发狰狞威严,如同打破魔域,破禁而出的大妖! 碧玉元蟾感受着体内妖力,张口一吐,沙滩上顿时刮起了妖风,大片大片砂砾席卷而起。 谭木匠须发微白,双手骨节粗大,眼底爬满血丝,似乎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安稳。 “某种重玄之水?而且,我跟它之间,似乎多了些联系,可以远程操控?” 李清霖见此,心中隐隐有所触动,下意识说道, 焦烟传来,被洞穿的石眼极为光滑,威力要远远超过推开天门前,控水的威力。 谭氏捂着自己的脸,难以置信。 只是随着妖力的飘散,这个感觉也逐渐消失。 李清霖下意识的按向腰间白首刀。 “妇人短视,居然将这等人物朝门外赶!那天的事,我越想越气,如鲠在喉! 你可知清霖送的那株异草,有多珍贵!九枝乌精草啊!抵得上图儿数年的俸禄!” 碧玉元蟾觉得这抔江水,似乎多了一些它并不清楚的变化。 天赋1:控水 突然,谭图目光一凛,打断了谭氏的话, “此事日后万不可再说!我在章大人手下办事,不得有半点差错!李清霖这样的人物,就算不能交好,也不能得罪!” “你懂甚!清霖救图儿,是出于旧情,是看在我的面子上!” 这位李掌旗修为不弱,为人谨小慎微不惹麻烦不说,还格外仗义,发现不对劲还愿意提点自己。 李清霖躺于床榻之上,快速切换意识,选择了激活。 当然代价也是极大的,除了五老清心斋例行提供的一些药膳之外,碧玉元蟾吞食王鲔反哺的宝血更是消耗殆尽。 但它依旧能模糊感知到那抔含有妖力的江水,似乎成了碧玉元蟾的第三只眼睛,它甚至可以引爆离体的妖力。 谭氏闻言,愣愣的看着这对父子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。 李贤氏每日也是茶不思饭不香,却只在李清霖背后叹气。 外界,一只雌性的金蟾,遵循原始的呼唤,刨动砂砾,往土地里钻,想趁着碧玉元蟾沉睡,与之抱对。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,李清霖现在的鲜血,除了沉重如汞外,还带上了淡淡的宝意,似乎有清香传出。 啪! 又是一巴掌扇在谭氏另一半脸上。 谭氏逐渐反应过来,哽咽着说道, 此后多日,李清霖的日子陡然变得平静起来。 碧玉元蟾有些惊喜。 “苍天授箓观,很明显就是那位漓泉道人在凡间、往丰县的行走。 【他化分身:碧玉元蟾(蜕变中35%) 【泥潭妖主(青):天下龙蛇起陆,虽具妖主之命,却有深陷泥潭亡命早死之相,知妖性,亦可初步驭使他化自在,可他化,自在无碍,了无因果】 他李清霖这次逃过了算计,那下次呢……” “谭叔何至于此?当日您借我三两束脩,我才得以习武,此等恩情重于泰山,图兄之事,只是我随手为之,不值一提。” 谭木匠和李贤氏又拉了会家常,谈及李父。 妖力妖力,便是妖兽力量的根基! 以后那需要他打生打死的? 这样的上司,哪里去找! “去德济堂看下郎中吧,开副宁神镇定的药。” 而到了黄色一级的命理,已经算得上万中无一。 朝中有人好办事,李清镜还不是生员秀才呢,就已经学会长袖善舞了,日后成了官,有时候发挥的效果,还比一介武夫更大! 李清镜嘿嘿一笑,右手锤于左手手心,道, 谭图拱手抱拳, “但本来,我两家既有旧情,又有新恩,叔侄情深,他日说不得可以做世家之好,两家结亲!” 霎那间, 在李清霖的感知中,自己突然变幻成了一团精芒,沉浮不定,亦如天穹之上的孤星,散发着耀眼光芒。 “大哥却是想差了。人情人情,就是要有所亏欠,两人之间的情分才会更近!若是我家的布料,物美价廉,我主动荐举,反而会在汪师面前留下印象!” “可是,可是那李清霖,看样子,不是并没埋怨吗?还救了图儿。” 若是跟修仙有关,那也定是一方巨擘,金丹老祖级别的人物! 泥潭妖主(青),开局就是青色命理! 而没等李清霖开口,谭木匠立刻站了起来,一把拉过青年,压着他的脖子,对李清霖连连说道, “清霖啊,多谢你救了犬子一命!快,给你霖哥儿磕头拜谢!” 这就是李清霖不惜欠下人情也要让李清镜求学致仕的缘故了。 李清镜在院中踱步片刻,突然想到了什么。 蛙声一片,望眼看去,何止一百? 碧玉元蟾是被吵醒的。 谭图毕竟是紧皮膜的武者,虽然昨日吃了刑罚,但连夜便被释放,疗治过后,并无大碍。 “霖哥儿回来了?快快快,来见过你谭叔!” 只是…… 但此刻,它顾不得外界那叽叽喳喳呱鸣不止的声音了。 似乎随着门扉的推开,它具备了一些超凡的能力。 李清霖深知老白脾性,哪里不知道他的念头,但只是失笑一声,就将其拉起, “当狗这种话勿要再说。大家都是同袍,日后好生照应即是。” 谭木匠压低了声音,大骂道, 李清霖闻言,思索一下,赞叹道, “吾弟所言极是,兄不及也。” …… 啪嗒! 她看着面前发怒冲冠的谭木匠,吓得身子都在颤抖。 不知何时,一群角蟾随着江水涌来,个个都有手掌大小,其中的雌性角蟾,更是通体金黄,如同金蟾一般。 而他自己,则呈淡青色,摇摇欲坠的同时,四面八方又有许多暗流拥挤而来,有种把他拉下去的错觉! 与此同时,一股本能的信息浮上他的心头。 “现在呢?只能止步于叔侄情深了!你这败家娘们!” “他化自在,他化……是何解?” 李清霖默默思索着。 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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