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究竟是什么人,为什么跟踪我?”云凤纳闷,收脚滑下地来。顾左右无甚异样,也不敢怠延,转身向另一条小弄走去。
刚行出十数步,惊觉身后又多了一人。云凤心中着恼,加紧脚步疾行,猛然再减速回头试探。
谁知身后那人身势极快,无论她怎般调整步速,始终跟在她一丈之距。武功竟不在她之下。
云凤始觉惶惧,蓦地转身拔剑,巷道内却空无一人!
她又惊又怒,持剑喝道:“出来!鬼鬼祟祟算什么英雄好汉!”
巷道回声渺渺,哪里见得有人复应?
云凤心知遇上了麻烦,怆惶后退,转头间眼前飘过一团蓝色烟雾,酸腥的怪味直冲大脑。忽而全身瘫软,倒了下去。
两巷外屋顶高处,一个玄红劲装的扛刀汉子,冷冷地眼观着这一切,目光中露出森寒的鄙夷-------
“雪梅,是你!----你终于回来了!----”
迷迷糊糊中,一个男人降咒般的声音贪婪地呼唤着她。云凤头脑昏沉,意识阵清阵糊。
“雪梅?----这人是谁?和岳雪梅有什么关系?-----”迷糊中,一双颤抖的手向她腰际摸索来,云凤感到一阵无助的惊惶,彻底失去了意识-----
“这------只怕不妥!”一座普通得再不能普通地四合院门窗紧闭,主人蹑手蹑脚关了院门,远远地潜在小弄口东张西望。南面僻静的后房内隐约传出话声。
上官云凤平卧在靠墙的木床上,床前玄衣男子不住地推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向床边道:
“陆先生!您们久别重逢,正是天赐的良机,属下都已为您们打点妥当。这间小院的主人是个哑巴,一定不会有外人知道,您还犹豫什么?”
那书生正是方才偷溜下辇驾的陆俊元。只见他大叹了口气,躲到一边摇头道:“不行,腾冲,你不知道雪梅的脾气。她离开我十六年了,好不容易又能团聚,我若这般乘危于他,她定会恨我入骨。到时又弃我而去可怎么是好?”
“陆先生!”玄衣人名杨腾冲,是陆俊元得力左右手,见他作难,暧昧地瞟了眼床上熟睡的上官云凤道:“女人的心,跟着身子走,越是贞烈的越是如此,她既是您夫人,您还怕什么呢?等她醒来,说些软话儿哄哄,不就雨过天晴了?更何况你们分离了十六年,她哪还会真记您什么仇呢----”</br> 他的话香艳诱惑,由不得人抗拒,陆俊元眉头骤舒骤颦,呆呆地立了会儿,促息小喘道:
“你,你让我想想----再让我想想!------”
杨腾冲见他显已心动,两眼闪起狡黠的得意,幽幽道:“是!——那么属下,就不打扰您们了----”他幽幽笑着,躬身退了出去。
陆俊元呆呆在立在床边,望着熟睡中那张令他痛苦了半生,屈辱了半生,妒忌了半生又渴望了半生的脸,眼中忽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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