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陵高坐在王位之上，翘了二郎腿，撑着自己的侧脸，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子，看了一眼，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：“那就依你的话去办吧。”
山羊犹豫片刻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：“那要是弄死了你名单上的那些人……”
整个宫殿一震，山羊赶紧支撑身体，单膝下跪，惶恐道：“君上息怒！”
兰陵的食指轻叩两下扶手：“名单上的人，尤其是夏国的李玉瑱、艾瑃，淮国的马尔斯·彼得罗维奇·库兹涅佐夫，不能死。”
山羊微微抬眼，小心询问：“君上，军中有人猜忌您对艾瑃似乎偏宠过多了，可是生出了多余的感情？”
兰陵微微挑眉：“什么多余的感情？是谁这么闲？叫他多杀些普通人吧。”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，“你这一体型，倒是让我想起来，许久未去找他们玩了。”
“君……”山羊看着空荡的王座，无语，啧了一声，起身走向殿外。
摊上这么个君上，算什么？算倒霉！
城市的夜色像京剧老生的唱腔，锣鼓喇叭声中起承转合，明明灭灭，韵调斑斓。
艾瑃刚从健身房出来，就遇见了一身白西装的兰陵。
兰陵手中握着一束不知从哪儿折来的刚开的白玉兰，对着艾瑃微微挑眉：“又有好久不见了吧？方才偶然瞥见你进了这家健身房，便辗转花店，买来了这束玉兰。”他招招手，示意艾瑃走过去，“送给你。”
艾瑃毫不留情地戳穿兰陵：“花店不卖玉兰，你这是偷折的。”
兰陵也不介意：“反正他也没追来，怕什么。”
艾瑃噗嗤一笑，接过玉兰：“找我干嘛？喝一杯？”
兰陵双手插在兜里，微微侧头，看着艾瑃，弯眸挑眉：“走？”
“走。”
就近选了一家酒馆坐下，兰陵点了两杯最贵的酒。昏黄的灯光下，他的脸如中世纪的油画贵公子一般，矜贵典雅。
艾瑃双手撑在高脚凳上，后仰着脖子，看着天花板的，装饰：“兰陵，你到底是什么人？”
二人的酒还没端上来，兰陵点在吧台上的那根食指微微下压，瞥向艾瑃：“艾瑃，你怎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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