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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九章,臣有私心(2 / 3)

察觉对方都没有这个意思,都松一口气。柳至委婉的提几句皇后:“先时是奴才怂恿,如今旧宫人返还,娘娘一定知道我责骂柳礼的事。我没搂住火,给柳礼一巴掌,听说他死了,但不与我相干。娘娘呢,只怕要怪到我身上。现在又有家人糊涂,都要和我争家主之位,娘娘面前难免有话,还请殿下多多规劝。”

太子殿下大吃一惊,这就把柳家一分为二,一半不可用,一半尚可信任。

等柳至出去,把他的话对张大学士说过,张大学士阅历丰富,他才不信柳至的鬼话。

内心疑惑柳至从来不是笨蛋,怎么会容许别人背着他争家主?心想柳至不知搞什么鬼。

为人师傅,孔子有几句话说的好,中人以上,可以语上也;中人以下,不可以语上也。

这话是说中等资质以上的人,也可以泛指到一定明白程度的人,可以对他说高深些的话语。不然不明白,也许还遭恨。

太子自然是聪明的,要是蠢笨,也不会一直是太子。但聪明与阅历经验是两回事情。

十岁的孩子对他说道理,也许能懂一些。

八岁、七岁、六岁、五岁,他能懂吗?

大学士对太子的教导就是循循,一个道理根据阅历去贯穿后,才能出来下一个道理。

对柳至是昏瞆,还是弄鬼儿,大学士们还不清楚,不好在太子面前就此说出。

就说且看看再说,柳家再出糊涂事情,再和柳至算帐不迟。太子诺诺。

加寿过来说要去看母亲接小六,太子让她稍等,自己下课和她一起过去。

……。

袁家大门尽开,太上皇和太后闻讯已经赶到,守着宝珠生孩子。角门也尽开,有的亲戚路近走角门,家人方便采买。

内宅里想必是欢声一片,袁训还在书房。关安说有一个大包裹,是陈留郡王的两个儿子,不出正月就赶往父亲军营里的萧衍志,萧衍忠送来,说不好是要紧的东西,请侯爷这就去看。

南安侯府和阮家的人在客厅上帮忙招待,袁训说声受累,独自来到书房。

见一个大包袱里,一个木盒子,袁训先笑一声:“给舅舅弄来什么宝贝,要装得这么整齐。”关安跟后面道:“也许是郡王给您的。”袁训摇头,对着关安抱怨一句:“姐丈和王爷打架还来不及,哪里顾得上我。”

相对于侯爷的烦恼,关安对这事情却喜闻乐见,嘿嘿道:“郡王好样的,把王爷打趴下,我喜欢。”

“我可就烦了。”袁训从没有当关家是下人,吐一吐心里话,动手把盒子打开。

里面又是一个包袱,和外面的包袱相比,外面的走驿站受风雨,到京里破损不堪。里面的在盒子里,还半新不旧。

关安也笑了:“总是好东西,包的这样严紧,我出去,侯爷慢慢看。”

包袱旁边,是一封信,笔迹是志哥儿的。

袁训先看信,志哥儿和忠哥儿道平安,说已到父亲军中,一切都好,请舅父帮忙对太后、外祖母舅母及兄弟姐妹们道平安。

最下面龙飞凤舞一个名字:萧瞻载,是姐丈陈留郡王亲笔。

翻过来信,也没有别的话,袁训悻悻然失望。姐丈这个人,还没有给当上兵部尚书的小弟涨多少光彩,就添麻烦去了不说,还一个解释没有。

公文上不好说私话,这私信上也不添上一句半句?

他不写,袁训也拿他没办法,去私信问离循私情不远,尚书也不去询问的信。

把信放下,袁训看出来了。

包袱里珠宝,而且是很不错的珠宝。难怪里面包袱,外面木盒。尚书大人暗笑,难道是姐丈贿赂自己的?

板一板脸,想这可不行。珠宝嘛,是笑纳的,来的也巧,正好给小六当见面礼,但私情丝毫不放。

打开包袱,一尊圆润的玉观音出现在眼前。看得出来玉是精心保养着,所以到手里好似一团流动的光芒,色泽一丝儿不减。

观音下面有一个纸笺,打开来,只有一句话:张豪拜上。除此以外没有上款,路上就是让人搜查也不会看出是送给袁训。

张将军做事谨慎,袁训自语过,知道这是洗书房的钱。珍重的收好,准备晚上送给母亲,安放小佛堂里,方便她和老太太卫妈妈等人拜佛。

以为这就没有,最最下面,里层包袱和木盒的中间,一张银票一个纸笺。

龙飞凤舞又是三个字:萧瞻载。

袁训气急,把银票拿在手上哼叽:“知道的说是给小六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贿赂我。拉人马打架去吧打去吧,横竖你们都会欺负我。”

把信收好,收起银票气呼呼往内宅里,去告诉太后母亲外甥们平安到达。

他正气着,对面来上添气的人。

袁训从书房里去二门,是一条斜路。柳至从大门去二门,是走正路。两个人斜眼角全看到,袁训拿他出气:“哟,让人从家里撵出来了?”

柳至翻眼:“你监视我们家不成?城外才发生的事情,你这就知道?”

袁训指指正厅:“老冷在我家,正在扮说书的,说柳家改换家主好兴盛,我觉得有理,你下去了,你们家就兴旺了。”

柳至后面跟着好几个,是他问过,愿意跟他往太后面前去请安的。太后在袁家,他们就往袁家来,也顺便道贺袁训。

见袁训身为主人说话刻薄,柳垣插话:“侯爷,上门是客。”袁训抬眼:“是吗?”下一句正要说你们是来看太后的,柳至先抢过话:“既然不拿我们当客,兄弟们咱们走,自己家里随意。”

一行人扬长进二门,袁训让这举动纳闷住,在后面嘀咕:“不是我们家的子侄,凭什么进我们家的二门?”

柳至回过头:“又不进你们家的园子!”袁训冷笑:“你野心不小!”柳至等人不理他,直到袁训住处外面。

他们进去见太后的时候,柳明在皇后宫外面求见。随同柳明一起到的,有族中的老太爷们。

……

皇后震惊:“你们说的是什么话?”

七老太爷为首:“回娘娘,家中的事情请娘娘不必过多干涉。”

皇后气不打一处来,心头一痛,泪水滚滚而落。这话让她想到自身在宫里说话不顶用,六宫里嫔妃对她或多或少都有怨言。而如今在家里也不能说话?

她伤心欲绝。

世上的伤心事情,再也没有比自家的人伤自己再痛苦的事情。一个柳至让皇后咬碎银牙,这整个柳家全不听自己的,对世事的绝望像春天里的蔓藤,悄悄爬上皇后心头。

面对白发苍苍的老人,全是自己娘家的人,不是心狠手辣的人,都会有几丝容情。

皇后是犯混,不是歹毒。她气怔住,打罚的心都没有,唯有泪水长流。模糊泪眼中把柳明寻找到,对着他直盯盯的看着。

不是让你重换家主?倒变成我以后不能管家中的事,皇后心想你得给我一个解释。

柳明尴尬得要命,他的祖父也尴尬的不行。柳至让宣进宫后,老太爷们当家,几个老太爷以多数压倒一票,把他家祖父压倒。

柳明这才知道柳至早有准备,有两个老太爷前天晚上还说的好好的:“孙子你放心,我们给你撑腰。”到今天就变卦,敢情全是骗自己的。

要说柳至不好,柳明的确拿不出有力的实据,他是娘娘的话顶在头上。老太爷们把这话驳倒不说,还不给柳明任何退路。要柳明一起来见皇后,当面对皇后言讲。

美其名曰:“孙子,这是我们长辈们不答应,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回娘娘,也免得娘娘生气只骂你,我们陪你一起去。”

其实呢,是把柳明搬弄的路堵得差不多。老太爷们不进宫见皇后,柳明又可以全推到柳至身上。现在他也可以说与柳至有关,但想说全家人都让柳至蒙蔽,这条路从此没有。

老太爷们是明明白白出现在皇后面前,如实告诉她,家里的事情,请娘娘不必多管。

柳明算是大败,低下头不敢看皇后。

皇后得不到回应,气得嘴唇直哆嗦,倒抽着冷气:“好,你们好,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管?”

七老太爷硬邦邦把她的愤怒顶回去:“柳至是丞相临终时也交待的人,柳至是丞相早几年就让位的人。这算是丞相遗愿,娘娘怎么可以违背?就是违背,也应该选英才良才。放眼族中,还有哪一个比柳至圣眷更好。天地万物,各司其职。娘娘当把太子扶持,柳至当把家业扶持,柳明,”

沉下脸看看柳明:“把你自己保养好,不求你起十分作为,有三分就可以!”

这是拿柳明的残疾说话,柳明祖孙气得干咽唾沫。在皇后的面不能争吵,再说就是争吵,在家里也吵得不占上风,只能干听着。

皇后呢,也让气噎住。半天迸出来一句话:“那太后步步紧逼,你们就不管我了?”

七老太爷凝眸,严肃诚恳:“娘娘您不是要和太后步步紧逼,你的责任是太子殿下!”

几位老太爷一起称是,齐声道:“请娘娘以太子为重!”柳明和他的祖父也是这样的说。

皇后没了主意,她身边没有柳义没有柳礼,新回来的张桂,那个侍候过柳礼的小太监还不很中用,说话皇后也不见得听,太子也劝,家里人也劝,皇后只觉得一团乌糟的气到嘴边,这就强咽下去。

她掩面大哭:“都这样说,我自然要听,只是你们,你们真是狠心啊,”

哭声传到外殿,张桂靠在墙上,手心里捏着一把子汗。

这些人全劝着娘娘和太后好,那自己对娘娘的进言,全是柳礼总管临死前让自己说的,自己不是让柳总算给拖累。

张桂以前是侍候柳礼的不假,但柳礼对他也不怎么好。柳礼去做苦役,张桂也跟着去,无端受连累,把柳礼恨之入骨。

柳至把柳礼一通大骂,当众给了一个巴掌,柳礼这一天沮丧自不用说,到晚上,张桂和他住在一起,好些人住在一个房里,半夜里别人全睡下,张桂推醒柳礼,贴耳边儿上对他道:“柳至大人看样子不想管我们,他恶狠狠的,像是把娘娘落难来怪我们。公公,咱们以前得罪的人多,这几天见天儿的他们过来,今天有命,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,你我有要说的话互相交待,有一个能熬过去,别忘记对方,还有一个年节祭拜的人。”

把柳礼说动,他本就心里有感觉,他是失势不要紧,他是柳家送进宫的,柳家总不能不保?柳至的举动把柳礼的盼头儿压塌。

当下张桂把自己积攒的几两银子说出来,张桂的意思呢,是想把柳礼攒的银钱哄到手,柳礼却只对他说几句话。

“小桂子,你比我年青力壮,你应该能熬出去。娘娘有太子,至多关上半年一年的,还能见到。你告诉娘娘,太后的宫人和咱们间的嫌隙,还有今天的事情,我忠心不二为娘娘才落到这个地步,柳至大人却只想我死,你发誓帮我传话,我告诉你怎么得娘娘欢心。”

第二天柳礼就死了,张桂把他骂上一出又一出,心想这几句话顶得屁用,这总管就一文钱也没有?

没骂上两天,柳明找到他,让他忍耐,果然,他又回到娘娘宫里,把话回给皇后。

柳明借着这个话回家去翻天,结果铩羽而归。

张桂偷听到这里忧心忡忡,柳至大人要是知道是自己传的话,他都敢挑唆杀柳礼,自己才只是个一个低品级的太监,自己的小命也危在旦夕。

殿内皇后的哭声渐止,他们说的话张桂也没心思去听。一个人心神恍惚原地呆着,冷不防肩头一拍,张桂吓得一个寒噤,见到是另一个太监叫卜卫。

这个太监是皇后不许出宫的时候,旧宫人尽数打发,他从宗人府里抽出。

因为宗人府是皇叔皇弟们在管,卜卫不是由六宫里抽出,皇后把他留下。

卜卫眼皮子很活,见张桂是以前侍候娘娘的,哪怕只是在柳礼身边呆着,卜卫对张桂巴结不停。

渐渐的,两个人能说些私房话。张桂对卜卫还有戒心,卜卫却对张桂俨然掏心掏肺。

他站在后面,把张桂拍醒后,满面忧虑,悄声道:“张公公可了不得了,柳家老的还是支持柳侍郎,您说他害死柳礼总管,他不会放过吧?”

“怎么办?张公公,我要是能代你顶,让他报复我吧。”卜卫如丧考妣。

张桂正心神意乱,让卜卫说得更心如乱麻。卜卫也不要他回答,自己说下去:“唉,原本这事情吧,虽然不是太后欺负娘娘,你也对我说过,柳总管是去求过符纸,谁知道他有没有求害人的。”

皇后不相信柳义求过诅咒美人的符纸,太监们可不相信柳义。六宫大总管欺上瞒下,那是个什么东西,他在娘娘面前邀功,求害人的东西也不好说。

这话是张桂自己对卜卫说的,骂起柳义来咬牙切齿:“全是他害的我们。”

卜卫这会儿提起,也就这样的说,并不在符纸的事情上说太后不好。但接下来,话锋转了转:“但柳家上书说太后不帮娘娘,也有三分道理。”

张桂哭丧着脸:“是啊,我没有回错话不是,太后和咱们娘娘不一心。”

“可现在柳家力劝娘娘和太后好,张公公我为你担心。”卜卫一脸的忠诚。

张桂伤心不已:“我可怎么办呢?”

卜卫叹气:“只有太后和娘娘不好让柳家人全信服,你张公公可能无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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