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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八十五章,步步错来步步错(2 / 3)

后宫不许干政,既是前皇帝们留下来的,也与福王母亲老太妃总想干政,为儿子谋皇位有关连。

太上皇是这样的,皇帝也是这样的。欧阳容以为自己抛什么引什么似的说话,一句是您的近臣,一句是俊脸儿勾引人,又一句是侯夫人为低等官员丢身份,她以为皇帝会兴致勃勃地问下文,但皇帝一听,这是说自己的好表弟袁训。

袁训干的好事情!皇帝是要和他算帐。但表弟忠心不二,自己又倚仗他正在休假,皇帝这就和袁训算帐,难免影响休假心情,放到一旁先不说。

再说太子本人真的要纳妾,也不是袁训能挡住。袁训能挡这一波进京的人,挡不住年年复年年。

欧阳容急得不行,皇上你可不能晚一天知道。皇帝是不着急,等我舒服日子过完,再论这事。

皇帝就摆出不爱听的面容,欧阳容偏偏说得性起。她几回失宠和得宠,和皇后遭难,全是由着性子的结果。

江山难改,本性难移。古人都有这话,是本性一上来,本人很难适时收住。

欧阳容以为皇帝生袁训的气,她不过就是个传笑话的,与自己无关。一面利落的烹茶水,一面嗓音如欢歌:“把我笑得不行,这人可真是聪明啊,想出这种主张……”

“起驾,”皇帝不轻不重的话,刀子般把欧阳容话切断,同时让她白了面容。

又说错话了?欧阳容傻眼。

见太监们进来,为皇帝着好鞋履,簇拥着他就要走时,欧阳容哭了:“这茶还没有喝完呢,”

皇帝回头冲她微笑:“留着,下回朕再来喝。”就此走了。

他就是如此随性的对待嫔妃,因为美人儿太多了。这跟吃菜一样,今天想吃鲜笋,等到做了来,咦,另一盘子也不错。又像摆弄古玩,正把自家好玉拿着丢不下来,有人来说:“谁家有个好瓷器,”赶紧,放下玉去看,看过中意,回来夜不能寐,自家的所有好东西不想看,一脑门子全是瓷器。

等到瓷器到手,玩两天,咦,我的玉不错,重新再玩一回。没玩两天,有人来说:“外面出来的好青铜器,”家里所有古玩尽皆没颜色,赶紧,换衣裳去看。

到手就是他的,今天看玉,明天看画,后天摆弄别的。全由主人高兴。

这位皇帝不是专情的人,可以说是个美人鉴赏者吧。对着欧阳容,也许还想着张嫔陈嫔。话不投机,正好,回见了您呐,抬腿走人换一家。

这位皇帝以仁德自居,他这时候走,也避免欧阳容接着说下去,他只能同她翻脸。

他是不是爱她?他要爱她就不会走了。生气恼怒也要呆在这里。他就是觉得自己挺仁德,也让皇后出几年的事情弄得烦。推及原因,是他骄纵。他就尽量不再骄纵别人。

臣子们除外。

臣子们是保江山的,和后宫嫔妃是两回事。

边城破了,把皇后嫔妃们全拉上去有用不?把整个柳家拉上去也不顶用,这个必须是军队顶。

皇帝对后宫和臣子分得清爽。

你可以说他不是忠诚于皇后或忠诚于某个人的好丈夫,但与不是好皇帝扯不上。再说他当上皇帝,首要职责是皇帝,不是当好丈夫。

一定要有人辩论,可以是皇帝,也可以是好丈夫。有,凤毛麟角。

你自己试试你又是好主妇,又是上进职工,你自己试试去,做到的人有,不是人人有。

凡事,都有主次。不这个好,也不那个好,这不稀奇。

……

宫车离去,送到宫门口的欧阳容心如刀绞。凭着失宠而又得宠的经验,她知道又说错了话。

臣子们在皇帝心里永远比她大……欧阳容心里闪过这句话,面容因失望而扭曲着。

总有一天,她要在皇帝心里超过臣子们。就像历朝的宠妃们,周武王可以烽火戏诸侯,至于后面亡了国,欧阳容此时不想。

杨玉环可以冠宠六宫,把资历身份以前大于她的梅妃挤得没地儿站。至于后面三军逼死她在马嵬坡,欧阳容此时不想。

后宫,这是个越挫必须越勇的地方。告诫着自己,欧阳容把精神重打起来。

一扭身子,见到隔壁院里走出一个人,目光含愤怨毒。

欧阳容打个冷战,叶嫔!

自从她们一前一后放出来,再没有说过一句话。叶嫔的眼神实实控诉,我全知道,你这个贱人!

欧阳容呢,陷害别人她心里虚,对上叶嫔深仇大恨的脸儿也不解释,这就眼神越来越恨,生死大仇那种。

一扭身子,欧阳容进去,怨恨又添上一层。她不知道皇帝避暑,为什么也要带上叶嫔。

至于带上她自己,欧阳容认为没有错啊,皇上他说喜欢我。

叶嫔见她进去,也含恨进去。贱人,皇上说过他喜欢我。只要我能生下皇子,封为妃后,你等着,让你生不如死。

皇帝这会儿到御花园里他当成书房的地方,无意中想了想太后的话。

太后道:“容妃是个没头脑的人,这就把别人全供出来。她清白吗?依我看未必。但我懒得查下去,翻出来只怕全污糟。这里面,对皇后的嫉妒必然是你。你爱,依然可以宠,就是不要再惯成皇后那样。”

“叶嫔,可怜,她的宫女说她冤枉,认在自己身上自了尽。唉,要我说,年青有颜色,你喜欢也就罢了。只是就这样吧。我问过太上皇,说叶家还算有些功绩。避暑御花园就要去了,你带上吧,算安抚叶家。”

太后的话在皇帝心里起了主导作用,他本来就爱标榜“朕孝敬”,他本身也就孝敬。

更清楚一点的是,把所有人的心思全翻出来,都有别人不能接受的隐私。皇帝就依太后,全带上,反正他也不会只守着一个人。能随行的,在外面看来全是圣眷还有,就这意思吧。

坐下来,皇帝问太监:“忠毅侯今天又做了什么?”太监忍住笑:“说亲事呢,家里园子里待客人。”

“朕避暑,他也避暑。梁山王要是没有捷报,朕看他怎么回话!”皇帝没好气。

……

“真的吗,真的吗!哈哈哈哈,天助我也!”梁山王大帐传出王爷的大笑声。

这是萧观得意时的标准笑声,在帐外经过的人心照不宣,王爷又遇到开心事情。

王爷最近半年不是太顺,他在去年以前打得太顺手,顺得高南几个国家想议和,去的王子肉包子打狗,带着珠宝再也没有回来。

据说珠宝从丞相马浦家里搜出,马丞相因此丢官,为保性命,家产也尽数捐出兵部当军费。王子呢?葬在异乡为异魂。

从京城到边城外,高南国知道后,王子估计肉身让蝼蚁啃得差不多。几个国家,另外的满尼加,达罗,苏禄商议商议,那就硬着头皮打吧。人家为命,梁山王为功,最近战绩一般,王爷在今天以前,很少有这大笑声。

难免有人打听,很快,陈留郡王在几天后收到消息。是个管送信的士兵,陈留郡王把他收买,不要他报机密,就报报王爷心情晴还是阴。

士兵奉送一个消息:“提到葛通将军,还提到京里兵部查军需。”

陈留郡王赏他银子,打发走以后。仰面对帐顶喃喃:“葛通和军需?”长子萧衍志道:“葛将军不是军需官,他上哪儿能扯得上?”

“王爷不会无故的大笑,”陈留郡王断然道:“取你二叔数月的信过来,也许能看出什么。”

次子萧衍忠笑道:“二叔这几个月里就写三封信,一封是报家里平安,一封是说舅舅查军需,一封是说有人和京里勾结,把军需调换,二叔让押往京里。算日子,估计已经到京里。”

陈留郡王脑海里一闪,把桌子重重一拍:“我猜到了!”带着刻不容缓,喝道:“即刻,快马传葛通将军过来!”

两个儿子还不明白,但不敢怠慢,葛通跟随龙怀城前面参战,龙怀城得盯着他才放心,第二天傍晚葛通回来。

大帐里,就陈留郡王一个人见他。五连枝儿的大蜡烛明晃晃,把郡王面上的温和照得一丝不少。

“葛将军,你是个人才。”

葛通一愣,这是什么开场白。这种夸奖的起句,往往代表不是好事。你是个人才,所以你别处去吧。你是个人才,在我这里多屈就不是。

他抱拳不敢怠慢:“没有郡王数年庇护,通只怕早就刀下做鬼。”

这是句实在话,葛通要落到别人手里,不害他,只把他派去打硬仗,死在战场上都不一定。

在这里呢,龙怀城忌惮他抢功,不敢把硬仗给他打,葛通落得个保全人马,休养生息。

葛通由衷的感谢,一为继续留在这里,二为保住自己。

听到夸奖的话,陈留郡王自然欣然,他摆一摆手表示谦虚,随后低沉有力:“京里有公文,外面彻查屯积军需!”

他不拖泥带水,葛通听得震惊满面。

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时,有什么一闪,是陈留郡王飞快取一枝令箭给他,令箭上闪动烛光。郡王还是说得飞快:“离此三百里,探明有座敌营,如无意外,是员大将!如果探的不明,你自己去探!给你增兵五千,连夜离营!”

葛通原地僵直,他本应该先去接令箭,但他却是泪水哗啦的下来。陈留郡王还是温和语调:“对不住,以往照顾不周。望你此番得胜,杀尽首级而回。”

葛通让他话中的焦急提醒,忍住泪水,伏地,三个头重重的叩下来。起身双手接过令箭,一手捧住,一手指天为誓:“终我有一天如愿,子孙代代事陈留郡王府为兄为长!”

陈留郡王含笑,但确保时间,一字不说,把手一指帐门,意思你赶紧的走吧。

葛通不再耽搁,出去点齐自己人马,带上增兵,披星戴月出营门。

营门凉风习习,葛通没有享受的心,不住的发号司令:“快,跑起来,怠慢者军法从事。”

“将军,”一个以前跟过霍君弈的老将看出不对,凑近葛通大声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郡王给我们增的全是精兵良将,他怎么突然好心起来?”

葛通对他尊敬,夜风回道:“此地不是说的地方,咱们前面说。”老将先自忍耐,又听到葛通吩咐一队亲信:“你们转去后军,但凡遇到有人追来,哪怕他持的是圣旨,也告诉他,将在外有所不受,我已走远,有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老将军听出严重性,不再多想,也催促自己的人马:“赶紧,加快!十万火急!”

他们走后的两个时辰,凌晨,亲兵把陈留郡王叫起,大帐里到来梁山王的两个军官。

“奉王爷令,捉拿葛通将军押往京中受审!”军官把令箭送给陈留郡王,又把公文呈上。

陈留郡王看上一看,上写着:葛通大胆妄为,私盗军需。现已把看守库房诸人看守,待葛通至,一并送往京里。

郡王微微一笑:“这个么,你们来的不是时候,葛将军出战在外。”摆出好生尊重梁山王,请军官们就地歇息,等待葛通回来,就交给他们带走。

第二天龙氏兄弟得到消息,龙怀城过来:“姐丈,梁山王这是又揭咱们的面皮?葛通是您护着的,梁山王总是不放心。咱们自家又不傻,不会给葛通随便添军功!我看他紧着呢,撒尿都不许他走得远。他梁山王又出什么幺蛾子!”

“我已经问明白,葛通出京的路上,经过边城,从相熟的军官手里借走一库的军需。这是他机警,出京的时候料想到王爷不会随便给他补军需。这两年又让你看得紧,他一来是没功夫还,二来让你看住了,没东西还。小弟最近彻查各地库存,王爷这是拿到葛通小脚,如你所说,也是打我的脸。我护着他,他偏出了事,我要是让王爷如意,接下来他就要弹劾我了!他随后只要捏造点什么,说我军需上不清白,把我也送京里去,我自问没罪名,但一来一往至少一年出去,等我回来,梁山王在军中早就当足了家!这主意坏的,打他动的是我!”

陈留郡王翻翻眼。幸好老子机灵,把葛通派了出去。如今混战各自当家,你们要拿他,野地里找去吧。

他葛通要是笨的能让你们随便找到,也就对不住他过往的战功。

龙怀城说是,又笑:“但姐丈如此处置,是帮了葛通大忙。他以后要是不感激?”

陈留郡王不会把葛通立誓的话随便说出,就是儿子们他也没有告诉。对龙怀城是这样说的: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得为人处且为人。我不帮他,也拖累上我。我帮他,我和他皆大欢喜。他是个汉子,不会忘这个恩的。”

龙怀城汗颜。

郡王没有说上他,国公怎么又难过了?

辅国公是听到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得为人处且为人”,又把和袁训的旧事联想起来。

如今受小弟的照顾良多,就是姐丈,也是疼爱小弟,小弟变了心思,他才对兄弟们变了心思。回想以前得饶人处且饶人,得为人处且为人,那么今天享受到小弟的照顾,也不会时时觉得难为情不是?

龙怀城就微红了面庞。

……

袁训没想到由水大人引出的事情,把葛通牵扯进去。他在中秋以前寻思的,就是亲家王爷最近没有捷报,尽是些小战役不过瘾。秋粮就要入库,怎么往户部要钱粮?

一个太监进来:“皇上在御书房宣侯爷。”

袁训微一怔:“皇上几时起驾回宫?”

“今天上午,刚到御书房,就命侯爷进见。”太监不明京里,还进前请个安:“侯爷是皇上离不开的人不是。”

袁训猜得出来原因,赏他银子,随他进宫。在御书房外面还想,该来的躲不过,且看看这是多大的雷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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